张家屏墙

5988 0 2013-10-14 17:11 发布者: Hox 原作者: 黎星

据说昔日颇具规模的张家屏墙,如今只留下半截苔藓斑驳、茅草丛生的断壁残墙和一些被枯枝杂草掩盖的碎砖瓦砾。沉寂了半个多世纪的几块“腰斩”的大门石柱,叠压着斜躺在一片苞谷秸秆丛中。 ...
探秘寻访湮灭的张家大院
 
据说昔日颇具规模的张家屏墙,如今只留下半截苔藓斑驳、茅草丛生的断壁残墙和一些被枯枝杂草掩盖的碎砖瓦砾。沉寂了半个多世纪的几块“腰斩”的大门石柱,叠压着斜躺在一片苞谷秸秆丛中。那孤零零留守在旧址上的几间破烂不堪、摇摇欲坠的土墙屋,是张家大院遭到侵华日寇毁灭后,由张氏后嗣族人东拼西凑重建的。仓促的重建凸显了当年的捉襟见肘,破旧的土墙屋留有老宅痕迹的只有那几块镂空雕花的大木门。透过这些残缺的雕花门,依然能让人隐隐感觉到那种穿越时空的老宅当年的气派和显赫。
 
过去深藏在山坳里的张家屏墙究竟是何等摸样?神秘的院主又是何许人也?已无法从那残留的遗址中找到更多的蛛丝马迹,只能寄望于从院主后嗣族人和当地的耄耋老者的讲述中去寻求答案。遗憾的是院主嫡系后嗣中知情的老者都已相继过世,先人望族曾有过的辉煌在后辈们疑惑、迷茫的眼神中已荡然无存,一切都是那么遥远,那么陌生,好像压根就不曾有过。
 
所幸采访过程中在罗家台找到了一位年逾八旬的黄定春老人,他自幼就与张家屏墙的少院主张月笙交往甚密。对幼时的情景依然记忆犹新。老人虽然年迈,却童颜寿眉,精神抖擞。随着老人毫无拘束地忆旧漫谈,张家屏墙旧时的轮廓渐渐浮现在我们的眼前。
 
其实,张家屏墙并非昔日的称谓,其原称为张家大院(又称张家屋场)。只因原建筑群的那些马头高墙(松滋方言称为屏墙)设计颇为壮观,较一般山里民宅建筑高出了许多,落成后的院落在四围茂盛的树丛中时隐时现,唯有那高耸的屏墙格外醒目,久日久之便被人们俗称为“张家屏墙”。
 
也有另一种说法,说是张家院主修建大院时,听取了风水先生的建议,按照古时的习俗,在大门内迎面修建了一堵“屏风墙”(古人称之为“照壁”或“萧墙”)。为的是阻挡鬼祟造访,避免邪气直冲厅堂,以保居家吉利、风水气畅。当然,也不排除院主有为阻挡外人窥视而建的心理。如此修造在深山里至今也是绝无仅有。因而,这壁屏墙就成了张家大院的象征和代名词。张家屏墙成了乡党邻里口中的话料和心目中潜藏敬畏和嫉妒的对象。
 
张家屋场四周皆是茂林修竹,风景清幽。所倚后山名为火杈坡,西侧为后坡垴,酷似犀牛望月,加东侧无名山峦形成太师之势,地显风水之灵。风水学说玄妙莫测,张家老院主自然深信不疑。张家大院依山就势而建,坐南朝北略微西向,为的是避开不远处的山间溪河穿堂之忌讳。
 
据说,张家大院始建于百余年前,是一栋具有传统建筑风格的民宅组合院落。大院总体为土木结构,外设围墙,两进五间六厢式。青砖砌墙,灰瓦覆顶,飞檐翘角,造型美观,虽然规模不大,却也颇有气势。
 
大院门外,设有石鼓一对。不设石狮设石鼓,想必是老院主世家无人宦海受封,自知人微望轻,惟设石鼓权代“门当”避邪。院门的长形方石门柱、石门楣上都雕有吉祥图腾,门楣双侧镶嵌鼓形“户对”,意在祈求人气旺盛、香火永续。
 
进前院围墙大门,绕“屏墙”而入便是五间正屋中设门庭,当地俗称“下屋”,穿过厅堂二进入内,殿后里屋谓之“上屋”。连接上、下屋的是东西两侧的板式厢房,串连的厢房板壁均由香樟实木镂空雕花所成。
 
(可笑老院主何曾会料到百十年后这些雕花木板会变成如今那间破旧土屋的门扇。详考仅存的那几块雕花门板,上面的布局和雕花图案大有讲究。板壁高约两米多,分为上下两部分。上半部为镂空雕花,连枝镶嵌的图板雕有文王访贤、麻姑献寿、蟠桃盛会、郭子仪上寿图等戏文人物。下半部为刻画实木板,分别刻有喜鹊登梅、凤穿牡丹、五福捧寿、狮子滚绣球、丹凤朝阳等图案。从这些都不难看出当时张家院主因人丁不旺,命无己出,故欲借此祈福求子的急切心情。可惜的是这些逃过日寇焚烧一劫的精美绝伦的民间艺术品,在文革期间仍然难逃厄运,雕花门上的那些戏文人物的面部都被凿平,已是面目全非。)
 
张家院子上、下屋和厢房形成四合之势,四面绕有石柱,使四廊贯通。中间设有天井,俗称“澹池”,寓“五岳朝天,四水归堂”之意。
 
大院另有偏屋数间,分别用之下厨烹调、牲畜饲养、入厕储肥、杂物储存。
 
根据讲述者的描述来看,如此规模且修造讲究的豪门大院,在当时的确非一般山里村人所能斥资筹建。这便给后世之人留下一个不解之谜——究竟谁才是第一代院主?
 
八十多岁的黄定春老人说,他和张家大院最后一代院主张月笙为少年玩伴。而张家大院的破败也就在此时段,由此可以推断张家大院绝非这老少两代院主所修建,更何况当时的老院主也只是个山里年收百多担“课”的小地主,绝无如此庞大的财力大兴土木。
 
另一位受访者七十多岁的张姓老人给我们提供了另一说法,引起我们极大的兴趣。少时他听祖父说,张家屏墙原来并不是张氏家族的祖业,真正的业主姓刘。至于刘姓业主的其他详情不得而知。结果无疑如一盆凉水让我们感到失望。
 
这时,张老伯又说,挨着张家屏墙的那个后坡垴原来有一片古墓,都是刘姓的祖坟。那时还树立好多的石碑,有的还是古碑呢!后来都给挖走搭桥修路了,那片坟地也在合作社时开荒造田给平了。问起有无刘姓后人,张老伯非常肯定地说,打小知事时起,我就没见过这里有姓刘的人家。
 
张老伯的这番叙述,让我们可以如此推论:至少是百数十年前,这里曾有过一刘姓家族。其间有在外埠或为官宦或为商贾者,功成名就,敛财暴富。逐斥资故里修建此大院。数代后,或遭变故,株连刘姓族人。于是乎,亡者长眠于此;生者变卖祖业避走他乡。恰逢张姓家族颇有积财,便伺机廉价收购刘氏祖宅。从此刘氏大院变成了张家大院。
 
推论总归是臆想,落不了实当不得真。不过,倒可以为张家大院修建之谜做另一种注释。或许将来对那些可列为民俗文化遗产的建筑遗迹和文物的认定会有些参考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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