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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态] 风吹洈水遍芳华 ——写给《洈水》创刊25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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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8-4 10:47:01 | 查看全部 阅读模式
风吹洈水遍芳华
——写给《洈水》创刊25周年
杨章池
接到田永华主席的电话时,我蓦地一慌:转眼就25年了吗?承载着几代人光荣与梦想的《洈水》已经成为一个健硕青年了!这时刻不停的分针秒针啊,岁月的响箭破风而来,带着尖锐的史记我这只屡屡为时光所狙击的笨鸟,怎么能不迸裂惊弓的旧伤!
25年前的1998年是什么样子?
那一年,比尔盖茨研发了Windows 98,马化腾开始倒腾腾讯QQ,还珠格格风靡荧屏,那英、王菲盛装《相约98》。
那一年,法国世界杯烽烟燃起,《The cup of life》响彻大街小巷,我那口齿尚不太清楚的外甥邱华禹一天到晚都嘟囔着Go, go, go, Ale, ale, ale”。
那一年,一场百年未遇的大水严峻地考验了松滋人民。市委书记孙贤坤写出鼓舞人心的诗作《当惊军民战天力》在《松滋报》发表,在当年的晚会上由赵开宝老师登台朗诵。
那一年,松滋仍沉浸在撤县设市的喜悦中。简陋、狭窄的新江口城区,稍算气派的楼房仅有图书馆大楼、云中饭店和松滋电力,从五一路狭窄的路面拐进,市委是左边的红门小院配一幢传统办公楼,市政府由右边的一组旧楼以及沿坡而上的另两幢旧楼构成。但大家并未觉得松滋多么寒酸,处处充满着蓬勃朝气,力争上游、追赶争先成为主旋律。
《洈水》作为一个文化标志,在正确的时间节点,就那么明晃晃地亮了出来。
当然,为文学发声的,还有它的前身《松滋文学》和《白云边》。感谢作协老主席肖干才纳我入首届县作协,参与刊物编辑,我曾翻来复去改稿子,也陪着谢柏盛先生在家庭印刷作坊里对屡屡出错的打字员拍过桌子。而到了1998年,正所谓众水归流,这唯一的《洈水》成了集大成者,如长江取代了且曲,黄河不再是卡日曲的某个泉眼。
今夜,翻阅,检索。发黄的《洈水》合订本告诉我,不仅我早期奠定个人诗歌美学基础、形成个人辨识度的一些作品都在这片园地首发(如《失去的界限》《故人:理发师》等),而且那些波澜壮阔的时代背景和隐秘的内心交战都在此有充分的反映。前者如组诗《1998年的大水》(载于1998年第4期《洈水》的“诗歌金碟”栏),看看里面的篇章,我仍然激动如昨——《开赴前线的草帽》《座哨》《洪峰》《抢险突击队》《水手》《抗灾大军》;后者就不细说了,好多字里行间都藏着一个内向孤单、左右为难,痛斥自己又抱紧自身的人。
《洈水》映照着我人生的奔跑与犹疑。
恰如一个刚刚领证的新驾驶人,刚刚完成了与爱车(生活、工作)的磨合,精力无限梦想无边,有漫长的路程要去奔赴,他于阅读和写作有多么痴迷,全世界都知道;而这远非现实的全部,他还得勉力回旋于职场的夹缝中,进发着退缩着纠结着,大刀阔斧又首鼠两端——那些全神贯注的努力,那些认真的折腾,那些无奈的荒废,那些自由与禁锢,那些爱与被爱,那些来来往往的故交与新知,都在人生的笔记本上留下或深或浅的印记。“被灯光漂白的四壁”见证了:通宵写公文与通宵创作是两种忙,为友情的宿醉和公务的疲惫是两种累。走马灯,万花筒,光阴似飞刀,变幻的时光把人掷抛,小伙子从一格格胶卷底片中走向他的中年,而从前时尚的周遭在时光中发酵成老气甚至古旧。青春的书太仓促,而《洈水》却恒久笃定,不紧不慢地用两月一期或一季度一期的频率匀速行走,用篇篇美文滋养着我和乐乡人民,从历史的尘烟中抢救着一件件精神的遗产,为一座城市的前行提供从不掉档的动力。
以后每两三年,甚至常常是每年,我都有作品在《洈水》上发表,尤以诗歌为主。我大约是在《洈水》发表诗歌最多的作者吧。父母、儿子都在《洈水》发表过文章,我家也被曹其华先生戏称为“文三代”。我2013年调荆州工作以后,每期《洈水》仍会飞到我的案头,似在宣告:一个精神家园还牵挂着我,对我抱有期许。同道中人认可和激励着一个成果不丰却尚算努力的作者,让“这块焐不热的铁”感到了温暖,《洈水》的时刻注视,又让我从觥筹交错中维护了孤独,从层文叠会中体悟、超越了荒谬和困厄,拾取着专注和忠诚,从时时来袭的焦灼、伤感、怀念和“百无一用”的自况中突围出安慰与同情。
“诗人的天职是还乡”,我的乡在哪里?
是祖籍地、仅1995年随父亲回过一次的广东兴宁宁中镇上茔李屋的围龙屋?是南海拉家渡村一组如今长满油菜花的田垄?是随父母进城时所住的松滋县教师进修学校那间通间平房,还是后来搬去的三楼?抑或原松滋师范“思源亭”后某栋二楼居所?县委(市委)老常委楼潮湿的一楼?抑或后来的N处居所?都是,也都不是,倒不如把这份《洈水》当作纸上的家乡。如我一样的作者,大概都有这样的心声吧。
纸上之乡,耕耘为上。松滋作协这群人,坚持着做一件看起来没有什么回报的事情,挖掘着地方文化,讲述着地方故事,让国家、民族和世界能够更加清晰地辨识出这一地域、这一族群。坚持久了,就成为一种习惯,理想、信念乃至执念就浸洇其间,刊物也便拥有了与主办者的气息、性格等生命信息。即使有一天,这一代人都已不在,《洈水》也依然会不急不躁地稳稳向前,如“凌寒独自开”的梅花,将人文的品质、精神的力量一代代传递下去,这于它的主创者和传承者,何尝不是一种永生呢?
纸质《洈水》,是现实洈水的一个缩影,或者干脆说,它们是一体两面,互为镜鉴。
王光泰同志执政松滋期间开始运筹开发洈水,肖夕映同志可谓开路先锋。后来孙贤坤同志把它作为松滋突破式发展的“三张牌”来打,大搞旅游开发。如今看来,这张“牌”真气鼓荡、后劲十足。作为供“数”的“家珍”,以下随时能够脱口而出的语句恰如相声中的贯口:36平方公里的洈水水库,国家二级饮用水标准;“三峡——张家界”黄金旅游线上的珍珠,融山、水、洞、林、泉于一体的省级风景名胜区、国家级森林公园;全长8968米的亚洲第一大人工土坝;500个湖心岛旖旎婀娜、万般竞秀,500个半岛曲线曼妙、缱绻多姿。还有,不知去过几多回的新神洞、颜将军洞、古神洞,都静静等待着你下一次的光临。不因无人而不芳,也不因热闹而自矜,这就是洈水,如获得众多奖牌、奖杯的《洈水》一样,波澜不惊,恬淡自适。
洈水的给予,让我成长和感念。
19975月,湖北省作协时任副秘书长、诗人谢克强带队赴洈,开展为期一周的洈水首届作家笔会。我参加了9日的文学讲座,并对谢克强、王维洲、彭建新、赵金禾等老师进行专访,录下他们的金句。谢克强:“诗,就是让感情的瀑布从思想的悬崖上跌下,撞击着生命的基石——那碰撞出的生活的浪花。”王维洲:“散文是一种散步,不在节奏,而在心态。”彭建新:“用力把根扎在自己的土地上。”赵金禾:“要写大家都熟悉的东西,这样大家都感兴趣;同时你写的东西必须是自己体验出来的新鲜东西,这样读者才不会厌烦。”这些,都在1997年的《松滋报》月末版七月号刊登,标题就叫《悠悠洈水漾诗情》。
那一晚,我不知和张启跃老师还是付华平同学,一起穿过幽静、黑黢黢的大岩咀集镇街道去拜访当地作家——大岩咀中学教师张兴华,沿途我们怀着莫名的兴奋海阔天空地聊,身边的香樟树吐着芬芳。在小小的蜗居,张兴华拿出厚厚几本样刊合订本向我们展示,分享文章发表的喜悦和与编辑们打交道的心得,屋内一灯浑如豆,照向几个老朋友,此情此景堪惜取,当得天长到地久。那时候,处在边缘的我们不富裕,不受待见,前途未卜,我甚至还因专注文学而受到某负责人的冷眼和批判,口口声声“报社可不是培养文学家的”,但在那样的一个场域,现实的龃龉和鸡零狗碎一下子全部退场、清零——受到真正的作家们心口相传,又得以与同好同向者开怀畅谈,洈水的净化和自我的升华构成无边宁静,又带着强烈的共振和鸣响,闪耀着黄金一样的光泽……
时间来到201376日,我生命中一个重要的时刻,来自武汉、郑州、长沙、荆门、荆州的诗人、学者张执浩、谢克强、田禾、田桑、沉河、余笑忠、韩少君、钟静、高柳、铁舟、罗勋章、云经立、刘洁岷等与当地诗人作家50余人齐聚洈水风景区龙华园,为我召开诗歌作品研讨会。是日上午,万事就绪,突然大雨倾盆,雷电交加,导致景区停电。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组织者付良权先生一声令下,大家一起动手,将桌椅板凳全部搬到会议室楼上的天台。阳光雨棚下,风声、雨声、鸟声与朗诵声、批评声相应和,各地诗家在龙华宾馆楼顶“呼风唤雨”,围绕“介于城市与乡村之间的诗歌生态”和“本土性诗歌与地域性诗歌的转型”“‘戴老式眼镜的人’如何在文明转型中‘借诗还魂’”等主题,从各个角度细读文本,深剖“产品”——
诗人沉河说,杨章池以“小镇知识分子”的身份出现在中国社会转型之后的诗歌生态系统中,应该可以比较准确地把握我们这个时代的核心。评论家、长江大学教授罗勋章专撰万字长文《后情感主义时代的小城经验》指出,“从小城地理所赋予的文化精神的视角出发去发现杨章池的诗歌,可以看到三个非常鲜明的特征,即叙事化的抒情,现代性的错位和审智化的叙述。”诗人、评论家刘洁岷以“物理的疼痛缘于一场地理的慌乱”为题,对“地域性诗人”唤醒人们意识中的记忆和心灵生活的真实刹那的努力予以了肯定,勉励诗人听从伟大的汉语甚至是方言中比比皆是的“高古之音”的召唤,创造诗歌永不停息。
我在“诗生活”网上查到了这样的文字:大家认为,二十多年来,杨章池坚持不懈地在小镇生存中挖“一口深井”,在“有出处”的诗歌书写中修炼了较强的“抓取现实”的能力,其风格偏重叙事中的抒情,同时不乏“否定”的先锋意识,其语言透明澄澈、优雅严整。杨章池的创作实践是“一束汇聚了时间、方言、温度、叹息、热爱、孤独的县城之光”(拉家渡语)。在文明深刻转型的今天,他作为“戴老式眼镜”的诗者,为在偏远小城如何“借诗还魂”提供了一个样本。
与会者学识上的教诲、技艺上的点拨使我有醍醐灌顶之醒:方向更加明确,路径更加明晰,我也完成了由自发写作向自觉写作的蜕变,这是钟灵毓秀的洈水天长地久的成全。而5年后的又一次研讨会,则是此次洈水会议厚重馈赠的延续——20187月,我的老师罗勋章教授在长江大学文理学院为我举办了诗集《小镇来信》研讨会,武汉、荆州的师友和松滋的朋友杜丽君、谢亮等参加,带来了洈水的潋滟波光、丰富灵感、珍贵记忆和无尽祝福。几乎在同时,我加入中国作家协会,数十年的努力得到某种形式的认可和标注。
而我,又为洈水付出过什么呢?
惭愧,很少。某年,王文标主任带领我和乔炎等几位“笔杆子”调研洈水开发区管委会体制机制,在五一路“转角大楼”招牌气派、内里局促简陋的开发区管委会办公室里,与付良权书记反复讨论、细细谋划,拿出了供咨询的建议;某年,在碧岛山庄,作为工作人员的我和刘波主任,不揣冒昧地拉着省政协主席王生铁合影;某年,引导全国媒体看荆州的团队来这里捕捉湖光坝色;某年,通过洈水松滋旅游公司周京宜总经理结识了青年才俊聂赵阳,由此打通了以融媒体宣传洈水的一个“快捷通道”。
而一个文人,最擅长的还是一次次到洈水,领略了它恒常如新的空气、水和倾盖如故的星空帐篷、树屋、汽车露营基地、音乐“轰叭”之后,在绝美的风景中握住一个地方的魂,在九曲回肠的岛水相抱中找到命定的诗——
山水还在做梦,钓钩已经提前醒来
哈着白气,度假村的守卫要乘雾下湖
……
哦,洈水,你浅浅的绿,小小的岛。
哦,松滋,身心俱疲的家乡。
让我变成初来的客人,重新将你发现。
(《在洈水——与张执浩余笑忠艾先铁舟诸友相聚补记》,2012年夏)
在向我们打开冬天前,洈水
是胜利的、疲倦的产妇。
研学的孩子在照片上奔跑,应和着
茫茫大坝上列队造型的人们
天色难以描述:“南五场”的尖嗓门
让它一亮,又迅速缩回喑哑
柚园与橘园互相说“冷”
水粉画中,饥饿的美有无穷追光
单丛芦花举着不计后果的爱
而白鹭飞临,像一声咳嗽:
突发的沉默有深度互文。
你们雪中的憔悴,多像另一个我而此刻
也是你们:虽有巡山狗
穿针引线,但楝树果坠地无声,
“挣脱时代幻听”的念想终于落空——
亭内亭外,道路扭结,出口难辨。
那么就拥抱吧,低语,接住
从各自微苦肝胆中挤出的甜。
《冰凉,微苦——记新年洈水之行,并致诸友》(2019年春)
天赐我们一个洈水,也赐了洈水一个良权。
从草创开发、工程推进、品牌打造、招商引资、资本营运、文化建设,付良权作为灵魂人物纵贯其间。从纸厂河镇党委书记转任洈水开发区管委会党委书记,他扛起旗帜,带起队伍,奔向征程,一发不可收拾。当初也是他,慨然拍板支持办起了《洈水》及系列文化报刊并一直支持至今。乡人至今津津乐道的是他如何口若悬河、妙语连珠地推介洈水,如何古道热肠、不遗余力地宣传洈水,如何满腔热情、良谋不断地助推洈水,他总是风风火火、一马当先地,燃烧着全部的激情,挥洒着无尽的智慧与才华。我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份,应该是总顾问吧,发展的顾问、文化的顾问、终身的顾问——他将自己与这片美丽的土地紧紧联在了一起,书写着心中的美篇。在他之后历任的洈水领导者们,一任接着一任干,稳打稳扎,不折腾,不停步,从旅游公路修建到旅游基础设施的修建完善,从历史文化的挖掘到现代旅游元素的加持与赋能,将良权精神发扬光大,将天生丽质的她妆扮得更加风姿绰约,更加让人流连忘返。这是洈水的福分,也是我们的福分。
洈水发展的历程,也是被重新发现的过程。
我念中学时,还有先“进城”的孩子的浅薄傲气,认为洈水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偏远贫困之地,而如今养在深闺人不识的小家碧玉成长为国际范的大家闺秀,甚至有些要盖过“松滋”,来一次大的统摄的势头——“武陵山余脉的洈水流域”所涵之广的区域,有时不仅包括了传统意义上的“南五场”,甚至把县城新江口(如今的新江口街道和乐乡街道)及“北五场”都纳入其中。
概念上的有意含糊自有其内在逻辑——当一颗星星异常璀璨时总会辐射周边,越亮,辐射就越远。地理文化的整合充满了以点代面、以偏概全甚至张冠李戴。放眼中国,湖北,河南,山东,陕西……的命名,概莫能外。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共同的价值认可、身份认同、情感寄放和风貌呈现。一个地方、族群的相貌方言、日常起居、文化风习构成某种范式,影响到人的思维方向、行为模式和与世界相处的方式,可别小瞧了这“毛把烟”“沙罐茶”“哦吙啦”,其中蕴含的亲仁善邻、以礼相待、生气生财、协和各方等等不仅是行为文化,更是认知标准和处世哲学,我们奉行的命运共同体、最大公约数、最小公倍数等理念,不都这样润物无声对世界实施着调适吗?
那么,大声地喊出“洈水”吧!让它一会儿呈现为朝晖夕阴、云蒸霞蔚的万千气象,供我质朴勤劳、乐观自足的乡邻繁衍生息,上演百态;一会儿又凝固为含英纳萃、精致简约的人文册页,将万千古贤今士挥洒书写、浓缩概括,赋予其长生和永在。让现实的洈水和精神的《洈水》共同伸向无穷的远方:既代表着一种天然的善,又体现为一种务实的真,共同奔赴一种理想的美。
回看篇首,当我写到1998的时候,实际上还该有一小段:那一年,我儿子出生,市委办公室朱红圆门小院后面的老住宅一楼小屋里常闻小儿夜啼。
如今,与《洈水》同岁杨墨轩已经是个风华正茂的青年,他正加速奔向自己的美好未来,并亲历我的渐渐老去;而几代人用心血培植的这片文化热土,正努力生长丰富的鲜花与谷物,并召唤来越来越多的空气、水和养分,延续我们不败的青春。为此,我愿一直以《洈水》为圆心,以洈水为半径不停地画圆,在全球一体化的汹汹浪潮中执著守护珍贵的地域性,以自身凸显这个时代同时克服这个时代……
杨章池,松滋人。中国作协会员、湖北省作协第七届委员会委员、长江大学文学院兼职教授,荆州日报社总编辑。著有诗集《失去的界限》及《小镇来信》。入选湖北省宣传文化人才培养工程“七个一百”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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