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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散文】周结巴的故事 - 李翠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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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4-9 18:45:00 | 查看全部 阅读模式
周结巴,晚清时期杨林市周台人,因念过一年私塾,虽然口吃,人却很聪明,乡人尊他雅号“土秀才”。

也许是他乖过了头的缘故,这个“土秀才”八九岁时就少年丧母,随后他父亲就给人做了抵门杠(入赘)。这个家就留下孤苦伶仃的周结巴。正是由于他命运多舛,也养成了他怪癖、刁钻的性格,往往做些恶作剧,虽令人不齿,但也忍俊不禁。

八九岁的他,在父亲微薄的供养下,上了私塾。由于他孑然一身,上学须要起早,又没人叫醒熟睡的他,每每上学迟到,受私塾先生的呵斥和罚站,有时甚至挨打。这令周结巴心里很是不快,总想办法报复一下先生。于是他通过细心观察先生的生活规律,发现先生的私塾课堂旁边有一棵大树,大树下有一个粪池,除供学生小便外,也是先生自己的厕所。每每先生在上早课前,总要去大便,而粪池又没有盖板可供脚蹲,好在粪池边沿有一窝类茅蔸,先生每次蹲下拉屎总要抓住这窝类茅蔸,以防落入粪池。这些周结巴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觉得报复先生的机会来了。

这天,他也不例外的因迟到被先生用教鞭鞭了屁股,他忍气吞声,暗恨在心。到了放学时,他也照样和别的同学回家。他回家吃过自己简易的晚餐后,夜幕就已经降临了。于是,他从家里拿了把窝敲,跑到学校就把先生常抓的那窝类茅蔸给挖了起来,然后再还入原坑,盖上土,再用脚轻轻地踩了一遍才离开学校返回家里。第二天,先生和学生们照样到校上课,周结巴也照样迟到,可这回他没有受到体罚,原因是先生,这天照例去解手,当他蹲下后去抓那窝类茅蔸时,一个仰面朝天,噗通一声栽进了粪池,弄得他浑身臭气熏天,很尴尬地去洗换了才回到教室,自己也迟到了。从此以后,先生再也不体罚学生,学生迟到,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一二三,三二九,岁月难熬的他,好不容易熬到了谈婚论娶之年,正值豆蔻年华。可是没有谁来家作媒,家里仍然一贫如洗,他依然光棍一条。有一天,同龄的青年和他走到一起去上街,途中,他们远远瞧见一群青年女子在棉花田里耨草,这时一个青年男子对周结巴说:周结巴,都说你很有板眼的,你如果今天能和那些耨草的女人们吻到一下嘴,我们就真地佩服你。可周结巴嘻嘻一笑说:“孑……孑,有、有、有何难,几……几细你们从街……街上……转……转来才能看得到孑、孑、孑亲嘴,你、你、你们先上街、街吧,我、我、我要先解、解、解一个大手,再来赶赶你们。同伴的青年说了一句:你不要失言噢!我们等着看你的活路哟!”他们就径自上街去了。而周结巴却回家找邻居借了装过酒的陶壶,并没上街,而是从上街的方向返回来,路过青年女子们耨草的棉花田边的路上。他随即把早已装满水的酒壶往田埂上一放,对田里的姑娘们喊道:喂,姐,姐姐妹们,我我着急要解大手了,请你你们帮忙给给看住一下孑、孑、孑酒壶呐!他话音刚落,只听得几个姑娘异口同声说:你自个放在那里就是的,又没得哪个要你的。周结巴道:孑、孑、孑我就就放心了。其实,周结巴哪里是去解手呢?分明是在暗地里等那几个上街的男青年,以便兑现承诺罢了。

约略过一个时辰后,那几个和周结巴打赌的男青年即从街上返回。当周结巴见到他们后,便从暗处走了出来,并去取那放在田埂上的酒壶。谁知那酒壶里哪里装的是酒,却是他早已设计好,装的是水。周结巴端起酒壶假装饮了一口,忙对田里锄草的姑娘们嚷道:是、是、是谁喝了我、我、我的酒,给我、我、我换成了水,你们要、要、要赔给我。可姑娘们一听急了,谁喝你的酒?没得这回事!周结巴紧接着怒目恼脸问道:“你们没喝,我、我、我的酒怎么就变了成水呢?肯定是你们喝了酒,换上水来搪塞我的,我搞几、几个钱多不容易,你、你、你们好狠的心哟!”姑娘们一听,见周结巴像是在认真,其中一个姑娘急中生智道:谁喝了酒,嘴里会有酒气的,不信你就来闻(嗅)。“那好,我就只有来闻了。”这时,从街上回来的几个男青年也正好走近前来,看了一场好热闹,只见周结巴闻了一个姑娘,然后说,你没有喝,肯定是她喝了的。就这样,结果一个个都接吻亲闻到了,然后周结巴道:孑、孑、孑也算巧,我、我、我的酒是鬼吃了。说罢他还装着一肚子怨气地忿忿走了。路边的小伙子们目睹了周结巴的本事,连忙叫他道:回去吧,我们看到你的板眼啦!

还有一次,周结巴正在乡村的池塘边晃悠,被村里一个像是管事的壮年汉子叫住说:周结巴,都说你很有本事的,如果你今天把这在堰塘下挖泥粪的人鼓捣上坎来了,我就说你狠。可周结巴随口道:“在在、在下面我、我、我搞不上来,只、只、只有他们上来了,我、我、我才搞、搞、搞得下去。”随知,他话音一落,管事的壮汉连忙对塘下挖泥粪的人们喊道:“伙计们,周结巴斗狠,他说,只要你们上坎了,周结巴可以把你们弄下去,你们就上来,看他如何把你们弄下去呀!塘下众人一听,周结巴还有这等本事,便怀着似信非信和好奇的心理一个个都爬上了堰坎。”这时,管事的壮汉道:“周结巴,他们都上来了,你把他们搞下去呀!”周结巴道:“你、你、你先不是、是、是说,只要我、我、我把他们从底下搞起来了就算我狠吗?他们这、这、这不是起来了嘛。”

据说这个有智慧的“土秀才”周结巴,由于他一出生从讲话起就结结巴巴,所以从来没有真名。被人们“周结巴,周结巴”的叫,就真叫成了个结巴数,只活了36岁就死了。可他的故事至今还在松滋境内方圆百里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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