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散文】给远在天堂的母亲的一封信——秋芳

给远在天堂的母亲的一封信

母亲：

您好！今天已是您离开我们的第九天了！直到此刻，我依然无法接受一个活生生的人顷刻之间就与我们阴阳两隔的事实！

这些天，我犹如行尸走肉般在地狱里活着。白天因为有工作和家务支撑着，我还能机械性地行动，一到晚上万籁俱寂之时，一种无法言喻的疼痛和悔恨就会从我心底蔓延到身体的四肢百骸，感觉哪哪都疼……

命运于我真是残忍！20岁那年，我们痛失年仅47岁的父亲；而正当我47岁到来之际，我又在毫无心里准备的情况下，失去了我年仅69岁的母亲！如今，在这世间，我成了一名彻彻底底的孤儿！虽然，我现已年近知天命的年纪，但于我而言，您在家就在啊,母亲!

您一生勤劳、善良、节俭。父亲健在时，一心扑在工作上，根本无暇顾及我和哥哥以及这个家。在那个还没有分田到户的年代，是您既当爹来又当妈，既要起早贪黑参加集体劳动，又要照顾年幼的哥哥和我，坚强得像一个超人。殊不知，您那时也才二十多岁，如今的孩子像您那个年纪还在享受父母的悉心呵护呢，而您那时就已用您羸弱的肩膀挑起了一个家的重担千斤。仅上过三年学的您在超负荷劳动的同时，还教会了我和哥哥做人做事。在您的亲自教导下，我们早早就学会了做饭、打猪草、洗衣服等一些家务，也明白了“今日事今日毕”、勤俭节约、与人为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等一些做人的道理。那时我和哥哥都不能理解您对我们的严厉，直到后来我们都有了自己的孩子，才深深明白您的苦心和用意。

之后随着父亲工作的调动，我们一家四口也跟着搬到了镇上。您刚开始被安排在一个乡镇企业上班，后来才调到一个事业单位。那时我和哥哥随着年龄的增长,读书、生活的开销越来越大，您自己总是节衣缩食，却把我们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

记得那一年，我和哥哥相继参加中考，哥哥考上了中专，我考上了技校，当时没钱交学费，您和父亲骑着摩托车连夜到处给我们凑钱，生怕耽误我们上学。

后来好不容易熬到我和哥哥都毕业参加了工作，可父亲又因病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我苦命的母亲年仅42岁就深深品尝了痛失家中顶梁柱的滋味。我们这个家的重担再次落到了您一个人肩上。可即便这样，要强的您随后还是把哥哥和我的婚礼办的风风光光、热热闹闹；还是坚持一边上班一边帮我们带孩子……之后，您虽然经别人介绍相继找了两个伴侣，但均因诸多因素，您与之相处始终不能像与父亲那样琴瑟和鸣，相伴相随，这也是您一生的遗憾。

现如今，正当我们的孩子都大了，生活条件也好转了，再过些日子，您就要看到孙子的婚礼了，您完全可以享享这个其乐融融的大家庭的温暖和清福了，可是您却突然离开了我们。得知您抢救不过来的消息，一时间我感觉天崩地裂！一直以为您还可以陪伴我们很多年，可以让我们好好尽孝，殊不知老天爷却给了我们致命的一击！

母亲，这些天以来，我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您的音容笑貌，感觉您还和以前一样陪在我身边。可是睁开眼，我却再也看不到您的身影，听不到您的声音，我的眼泪就像决了堤的海，止不住地喷涌而出！

我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责问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意识到您陪伴我们的日子不多了？您摔跤住院期间和出院后的休养期，为什么不专门请假去照顾您一段时间？为什么不早点把房子装修好了，接您来多住几天……一连串的拷问，成了我心底一道道无法逾越的坎……

母亲，如果有来生，我希望我们还能做一对母女，但我们的身份要互换一下，让我来做妈妈，您来做女儿，让我来好好爱您、心疼您，弥补这一世对您的亏欠，好么？母亲！

痛心之余唯一令人感到安慰的就是，您走时没有多少痛苦，您自己也未能预知。但您又是睿智的，您自己省吃俭用给孙子孙女留下的一点积蓄，您去年就告诉我密码了，不需我们去大费周折地搞什么财产公证。同时您即使是离开也仍在替我们儿女着想。您是上周二中午走的，一连两天都天气晴好。安置好您，我们还有周末两天的休息时间。母亲，您这辈子，总在替我们儿女着想，替这个家着想，这回也该为自己着想了！

母亲，您下葬那天，我已跪在旁边父亲的坟前嘱咐他好好照顾您了！父亲生前身体不好，一直是您在照顾他。这一世，父亲在您身边缺席了27年，这次也该换他来照顾您了！

母亲，您如今在天堂有了父亲的陪伴，希望您不再孤单寂寞，不再有病痛、劳累和忧虑！希望您每一天都过得轻松快乐！如果您想我了，或者需要什么，就给我托梦，好么？

此致

敬礼

永远爱您的女儿：秋芳

匆于2022年3月11日深夜

作者单位：松滋市新江口街道自然资源和规划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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