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散文】老铁（作者： 夏北浩）

老铁(四章)

夏北浩

我的老铁系列之铁血柔情“老铁杨”

我一直觉得作为独生子女是痛并快乐着，痛在责任重大——不仅是为自己而活，也是为了父母活着，不敢有任何意外，快乐在于可以拥有很多兄弟姐妹，也就是题目中所述的“老铁”。为什么要取“老铁”，其一松滋方言里面形容关系硬说“铁杆子”，其二“老铁”是从东北方言而来，我向往北方汉子的豪迈，如李白《侠客行》中描写的燕赵侠士一样“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趁着暑假科研压力减缓的时候，遂决定写一系列关于老铁们的趣闻轶事。

为什么把老铁杨放在第一个写，因为他是我们这群老铁里经历最丰富的人，用我给他写的打油诗来形容就是“提笔可进985，扛枪能上朱日和。”。老铁杨本科是中国农大，然后大学期间打过CF职业，入伍当过兵，毕业成了北京人，现在出国推广中国传统建筑。当然他的丰富经历不是我这几个字能形容的。

我小学就读于街河市小学，初中就读于实验中学，所以南五场方言和北五场方言我都会，只是不会变换，只会跟着对话人的音调转换。而老铁杨是我高中同桌，南海人，一口松滋南五场方言溜得飞起。我另外一边的同桌是新江口人，说的是北五场方言。每次和他们两聊天，我就南北一起转换，我有一天变音调变烦了，就决定TMD选一个得了，省得自己苦恼，因此我现在已经不会北五场的音调了。老铁杨给我第一个印象就是方言真的溜，和我六四开，各种生僻的方言词汇信手拈来，这是我欣赏他的第一个地方。在我的认知里，方言才是我们能从家乡带走的唯一东西，这是祖祖辈辈留下的东西，我们有义务有责任去推广它。所以，我们同学聚会即使有的带了男女朋友，我们大多数情况也用方言交流，美其名曰给他们提前锻炼男女朋友，免得以后带回家听不懂松滋话。其实更多的因为这是连接我们在一起的纽带。

当老铁杨大二决定入伍的时候，我是真佩服。我本也向往军旅生涯，尤其是读到“黄金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时，奈何视力不达标。我们家爷爷、大爹、幺爹都是退伍军人，所以对于军人还是有莫名的好感。我们差不多两年没见到老铁杨，看到他退伍刚回来的样子，真是大吃一惊。他原来在农大时候像极了艺术家，长发飘飘，时不时扎个小辫，但是退伍回来的时候就是寸头。我一直觉得，发型多少能代表一个人的性格，那时候我就觉得老铁杨大约和以前不一样了。在后来的日子，我慢慢体会到这种改变。

男孩子在大学受欢迎无非三个原因：长得帅、成绩好、会打游戏。不怕打击他，老铁杨和前两个不沾边，但是游戏打得真的好,尤其是FPS游戏，例如穿越火线、绝地求生。我之前不知道他职业选手的身份，直到有一天老铁凯说了他有穿越火线的“百城M4”（穿越火线官方授予职业选手的专业配枪），我才意识到他游戏玩得有多好。这是我佩服他的第二地方，不是佩服他游戏水平能达到职业水平，而是佩服他没有选择去走电子竞技这条路，别人都说激流勇进，而他是勇退。现在，很多小孩子看到电子竞技游戏选手挣得多，以为只要打打游戏就行了，从而纷纷想去当职业选，殊不知这条路多难走。老铁杨很理智，针砭时弊，选择继续学业，毕业后成为了一名设计师。

现在不是流行一句话“这像极了爱情”，老铁杨和同学的感情在我看来就是爱情。老铁杨和同学从高中开始分分合合十年，现在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并没有像陈奕迅《十年》里那句“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他们这种际遇与我信奉的“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得”不谋而合。我不谈他们纷纷扰扰的过程，只想说说我对他们感情的看法。有段时间我在思考“什么是爱情”，不同人给了我不同的答案，譬如：爱情是互相欣赏对方；或者是爱情是不停地争吵；又或者是爱情就是相亲过后的恋爱直至成为亲人等等。而老铁杨和同学给予了我另外一种答案，爱情就是白开水般的平淡，可能他们经历过激情，但是他们现在的爱情在我眼中就是沸腾后的凉白开，一切那么自然、那么和谐。我很推崇这种感情，但是这其中的来之不易可想而知，这是我佩服他的第三个地方。希望他俩一直幸福下去，将这种感情进行下去。

说完老铁杨的优点，下面来吐槽他。老铁杨，用一个词形容就是“高高低低”，上次翻开我们老铁圈的合影，发现每一次合照他都带个帽子，所以你能从合照中第一眼瞅见他，真是十年如一日，从来都是“合影中最靓的仔”。另外，我们老铁圈中的牌法都是他传授的，从最开始的“炸金花”、“斗牛”到现在的“卡五星”、“德州扑克”。当然虽然我们都是新手，但往往输钱的是他，所以他有“鬼才”的名号。

很高兴也很荣幸认识老铁杨，愿你未来和同学携手相伴，但是以后聚会能不放鸽子就尽量别放，早日摘掉“鸽王”的名号。

我的老铁系列之松滋无双“秋”

之前提到的“老铁”一词来源于东北话，形容朋友之间关系亲密。不知道什么时候形成的习惯，现在我对问题喜欢追源溯本“为什么老铁就能形容关系好？”。正巧前段时间翻到《说文解字》，无意中受到启发，对“老铁”有了自己的一番认识。首先，解释下“老铁”的词性，在我看来“老铁”可以用作动词和名词，如“我与秋关系老铁了”和“我与秋是老铁”。其次，用解字的方法分析下“老铁”，“老”在动词用法中相当于程度副词——含义“相当”或“很”，而“铁”是由“金字旁”和“失”组成。通俗地说，铁的含义就是“金属失去什么”，那么，失去的是什么呢？是金属本身中含有的杂质。金属失去其中的杂质后，会变得更纯粹，也更坚韧，即所谓的“百炼成钢”。这样理解，用“铁”来形容关系好是极为贴切的。秋最大的特点是他有着与他年纪不符的成熟以及思虑。

我和秋相识于初中，本不是同一个班，但因学校组织培优，故分到同一个班，遂开启了长达十五年的友谊之路。我初中学习不算好，所以每次周末培优的时候喜欢坐在教室后面，然后和大家一起嗑瓜子、侃大山，而秋就是嗑瓜子大军中的一员。现在想想，真是轻松惬意值得回忆，所以说好朋友之间需要有共同爱好。在那段时间里，我和秋算不上真正的朋友，最多只能算认识。机缘巧合，高中因为转班又重新与他成为同学，正是在这个班结识了老铁杨、凯子这一群老铁们，正应了那句老话“高中同学的情谊是最深厚的，高中生活是最值得回忆的”。我记得进班是八月初的一个下午，待我刚坐下，秋就立马跑过来和我说话，那一刻真是沁人心脾的凉爽，谈话的内容早已忘记，但那种炎炎夏日里的温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时候，我作为插班生，班上除了秋不认识一个人。每周三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例行班会，而在我插班的第一次班会，秋作为班长，为了欢迎我们几位插班生，专门组织了一场小型的欢迎会。众所周知，在高中要大家主动表演节目真是比登天还难。而要打破大家如林黛玉般的娇羞是需要一位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来引导，秋正好是这样的人。只记得他当时像泥鳅一样哧溜一下就窜上了讲台，然后开始了表演。我清晰地记得他演唱的曲目是《秋天不回来》，然后班上流传至今的几大神曲（凯子的《玫瑰花》、青松的《让泪化作相思雨》等）相继出世。那个时候，我并没有今日缜密的心思，也没考虑这背后的用意。现在，此中深意一切明了。感谢他祛除了我心中的那份孤独，让我尽快融入集体。秋和凯子一样是在补校复读，而我在本部。所以，和凯子一样，我和秋联系不便。但是，每次考试后，不论是月考还是统考，我都要和他打电话沟通。那时候还是用座机联系，现在很多家庭已经没有了座机包括我们家。虽然联系工具已经消失，但是寄托在里面的牵挂愈发深厚。说到这，我就想起了日本用“羁绊”一次来形容友谊。我和秋的羁绊纽带是座机，更是我们共同的经历。“羁绊”在我理解中是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状态，什么都混在一起。但也很容易理解，共同经历多了，回忆里都是彼此，怎么可能分开。依旧是高考前最后一次模拟考，我数学考了八十九分，理综考了一百四十几分。当时，我心里想法就是逃避，随便考上一所大学都去读了算了，不想忍受这种煎熬了。当我把成绩告诉秋的时候，说道“我同桌数学就考了一百四十几，和我理综一样，怕是搞不了了”，他回了我一句“我相信你，二检这么难，你还考得这么好，你压力不要太大”。最后，我还是扛住了。作为独生子女，体会不到亲生兄弟姐妹的关爱，但是有同舟共济的伙伴也是相当好的。

年少的奋斗只是十五年情谊的缩影，也是一辈子羁绊的萌芽。“我有国士，天下无双”，他不是国士，却担得起“无双”。对我而言，他是独一无二的伙伴，毕竟我成长历程一半的时间里都有他的痕迹。我和他的共同经历如铁锤一般不断敲打着我俩的关系，剔除其中的杂质。按照我之前的解释，用“老钢”不是要比“老铁”更好。其实不然，“铁”表现了关系蜕变过程，是一种成长，而“钢”表示的是一种结果。用时下流行的“勿忘初心，方得始终；初心易得，始终难守”可以很透彻地判断“铁”和“钢”孰优孰劣。“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希望他守得云开见月明！

我的老铁系列之君子不器“凯子”

“老少皆宜、男女通吃”这是我对自己性格的评价——我很容易相处，与谁都能侃。但是，我对朋友的要求还是蛮高的：我的朋友身上必须有我欣赏的东西或者我能从他身上学习到我不具备的东西。用松滋某副处级领导的话形容我，就是“有点清高”；用本科辅导员的话形容就是“棱角分明”；用研究生导师的话形容就是“独断专行”；这些评价或多或少反应了我交友的准则。说到第二个老铁——凯子，我至今仍想不起如何和他混熟的，可能是我俩臭味相投。

凯子与老铁杨不同的是，凯子还和我们一起复读了，而老铁杨应届就去了中国农大。2010年高考前，凯子打算高考之后就回王家桥接手他家的小卖铺，没想到成绩出来后，感觉还可以（凯子考了550分，当年一本分数线557分），遂决定复读。复读时，因为某些缘由，我在本部，凯子在补校，交流及其不方便。但是我们每周日早上总约在城南一家小面馆一起吃面，顺便侃侃大山。我只记得荆州三检刚结束的那个周末，我问凯子考得怎么样，他说：“不怎么样，语文零分。”。我说：“你没唬我吧，语文怎么零分呢？”，谁知他回答说：“语文考试太困了，在睡觉，没有做。”。我嘴上直呼NB，心里却是佩服得不行。敬佩的是他良好的心态，当时我心理素质还没有现在这么过硬，现在想想觉得真有意思，拥有这样的经历也是很棒。最后，11年高考凯子考了600分，去了东北大学（985大学）。时至今日，凯子谈到两次高考，总是说自己运气好，才两次超常发挥。然而，我从来不觉得他运气好，只不过努力到一定程度，好运也就来了。复读那年时光真是令人怀念甚至着迷，每次月假，我们就抽出一天去金马花园打篮球游戏，简单而又充实的快乐，以至今日我们仍然以篮球游戏怀念那段时光，玩的并不是游戏，而是时光。

在本科毕业之时，凯子并没有像我们一样选择读研，而是直接工作。对于工作，凯子将“人挪活，树挪死”的理念发挥到极致，四年换了四份工作：从宗申动力再到华工高理，然后到远大，到现在的史陶比尔。凯子频繁的跳槽并不是所谓的眼高手低，而是平台已经不能匹配他的能力了，作为一名销售，他真的是“吃的喝的玩的搞的”，业务能力之强令人叹服。基本每一次跳槽，凯子都和我有过交流，所以他的这种跳槽理念某种程度影响了我现在的职业规划。时代在变，我们也在变。我们如果能领先时代一点点，那么主动权就掌握在我们手中。这种领先不仅基于对自己的认知，更要对行业的发展有深刻的认识。我不羡慕凯子直线上升的薪资，欣赏的是他这种运筹帷幄的判断。很感谢社会大学教会他这些，而他又传授给了我。

要说凯子的缺点，只有一点：杠。他的杠并不是基于道理和你杠，而是针对人，先和你杠了之后，再找理由。比如：我们讨论麦迪进名人堂是否拉低了名人堂的门槛，然后一顿针砭时弊，引经据典，最后他没话说了，就来一句“反正他进了，我喜欢他”让我们的争论不了了之，这种事情数不胜数。但是，从另一个角度看，他这种杠其实是他自己的坚持，我觉得这是尤为难得的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自己坚持的东西。但是随着时间、阅历的增长，这种坚持是否还能保持下去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即“初心易得，始终难守”。我喜欢他的杠，和他杠的过程中，我也在坚持自己的信仰，同时在磨砺我的初心。

其实这篇文章很快就写完了，但是评价凯子的成语足足花费了我三天时间，也就是题目中的“君子不器”。为什么最后选用这个词呢？“君子不器”是孔子在《论语》中提到的，起初是说“君子不应该像器具那样，作用仅仅限于某一方面”，之后逐渐用来赞美人多才多艺。凯子工作是一把好手，又烧的一手好菜，同时幽默风趣，还和我创了一个“BattleBee移动KTV”的歌唱组合，所以用“君子不器”描述他再合适不过了。很荣幸能和凯子肩并肩携手进步，希望他未来越来越好。

一人一物之辣子鸡

冬季注定是一个充满思念的季节。脑海中埋藏已久的千思万绪总是不经意间被抽扯出来，然后飘得很远。周一，我提着刚买的牛肉包从超市出来，抬头看了看远处的早阳，一口白气从眼前腾起。这白气竟然把我带回了几年前大家聚在电饭锅周围大口吃着辣子鸡火锅的日子。密密麻麻的鸡肉浸泡在沸腾的油水中，乳白色的蒜瓣早已熬成了与鸡肉一样的深色。分量再足，也抵不住七八个精壮少年的大快朵颐。辣子鸡配白米饭成了那四年冬季最美好的回忆了：几个人各自端着一大碗米饭围着大约两个巴掌大的锅如狼似虎地盯着里面的鸡肉，筷子时不时打架地夹着菜，嘴里还不停地相互打趣，吃到最后连蒜瓣都不放过，我可能是那个时候爱上吃蒜的。

尊敬的邓老师曾经说过：“高中同学的情谊是最深的！”和“等到你强大了，同学自然而然就多了！”——有段时间因为没有归宿感，邓老师开导我时说的。我对此不以为意，当然，邓老师是从他的经历得出这两句话，从而教导我。但我认为情谊不分时间，只是可能高中的同学情更纯粹一点。换个角度看，如果本来自身就是一个纯粹的人，那收获的友情是不是也是如此。每当我收到同学从全国各地寄来的特产时，总会转寄给张老师。而张老师刚开始还会惊讶，到后面反倒见怪不怪，只是叮嘱不要麻烦人家了。那些同学大多是本科和硕士的同窗，毕业后见面少了，但是联系一点儿没少。时至今日，回忆本科生活我最骄傲的不是我绩点高、也不是我获奖多、更不是学生工作做得好，是我每次只要参加评奖评优，班上三十一人，我都能获得二十几票。他们珍惜对我的情谊，同样我也如此。

回到辣子鸡，不得不得提起一个人——兴爷，他来自“革命老区”遵义。辣子鸡是他们那儿的特产，每年我们吃的都是他妈妈从家里寄来的。兴爷总结起来就三个词：有趣、有趣、还是有趣。

我印象最深的是他自行改名的事。那是上《数字信号处理》的时候，由于老师讲得颇为无趣。星爷就和我闲聊起来，不知怎么就谈到名字的由来。我告诉他：“夏是姓，中间的是我的辈分，最后一个字因为五行缺水，遂取了带有三点水的字。”，兴爷若有所思地问我：“五行缺什么，怎么算的啊？”，我说：“这很简单啊！现在蛮多算生辰八字的网站啊，你输入出生年月日就行了。”。过了一会，他凑过来：“我算了一下，我是五行缺金。所以从现在开始叫我周兴鑫。”，我听到后一愣一愣的，一下没有回过神来。等反应过来了，他对着老二——另外一同学，说道：“老二，你是五行欠日！”，因为老二名字带“昊”，也名“日天”。兴爷这恰似贾宝玉般泼皮性格总是能逗笑我，正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兴爷虽然看起来喜欢插科打诨，但是在某些大是大非面前一点也不含糊。本科时，班长为了及时通知相关消息专门建立的班级群。当时，兴爷在群里因为讨论什么，惹怒了班长，班长一气之下使用了群禁言功能，导致最后只能管理员发言。而这时，兴爷也不惯着班长，一怒之下改旗易帜——自己另起炉灶、再建立了一个群，把同学们重新拉进自己的群，一波操作下来，班长顺利地成为了光杆司令，最主要的是当时的班长和他在同一个寝室。这和当年毛主席号召第一师范的同学共同罢免校长张干如出一辙。想想都好笑，是怎样的人才能做出这种事，而我们又不怕热闹似地跟着他胡闹。

大学最开心的事就是大家一起开黑打游戏，而我们班男生多，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班级内部5v5。有一天晚上是日常的班级内部开黑时间，我们正聚精会神地专注于屏幕，并不知道当时辅导员正在抽查寝室，而且马上就轮到我们了。最先抽查的是兴爷他们寝室，他们寝室几个是猝不及防。但当辅导员进来时，其余几个人都停下了操作，只有兴爷还在继续（这些都是后来他告诉我的），辅导员就走到他身旁问道：“你怎么还在玩？学习怎么样？”，兴爷头也不抬：“学习倒数，又没挂科，干嘛不能玩？”，呛得辅导员无言以对。当辅导员巡视到我们时，寝室除我之外的三人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而我做出了和星爷雷同的举动，也是头也不抬、埋头苦干，仿佛当辅导员不存在似的（兴爷此时并不知道我和他的举动一样，之后是我告诉他的）。然后，辅导员也走到我旁边：“你不会也是成绩倒数吧？天天玩游戏？”，我刚准备怼回去，室友赶忙解围：“他成绩蛮好的。”，辅导员不依不饶：“能有多好啊？”，我说：“也不算太好，次次前三而已。打个游戏还不影响学习。”，我之前并不知道她已经在兴爷那吃了瘪，如果提前知道的话，可能就不会这样回她了。后来，大家聚在一起聊起这个时，我和兴爷相视一笑。可能这就叫“臭味相投”，或者“沆瀣一气”吧！

兴爷还是我多方面的启蒙老师，从莫奈到马奈、从盆栽到养生，总是给我带来新奇的玩意儿。我高中唯二的皮带就在他腰上夭折了一条，而他的床垫至今还压在我被子下。那些年和兴爷一起夜骑、帮他扛车到七楼，那些年和兴爷一起在楼道哼唱“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那些年和兴爷一起开黑一言不合就喷他。感谢他让我喜欢上了穿人字拖，感谢他教会了我“自己舒服就好”的生活态度。今年五一，见到了四年未谋面的兴爷，他还是他，只是沧桑了些许。希望有朝一日还能一起穿着大裤衩、夹着人字拖、叼着“黄兴路”、哼着《小芳》、骂着复变函数老师，继续着我们的生活、保持那份属于我们的少年感。

                                 夏北浩，松滋人，华中科技大学在读博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