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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散文】狗祭—杜旭琼

洈水网刊小编 2017-5-14 18:45:00
    我实在不愿意叫它癞皮狗,因为它曾经是那样的可爱.但是它现在的的确确就是这样一条狗.因为真菌的感染,它的全身已经脱落得没有一点的毛发,甚至连皮也变成了灰不溜秋的颜色.如果你猛然的看到它,一定会为它的模样而唯恐避之而不及.有谁会想到它曾经也漂亮过?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每次我下班经过那个机关大院门口,总可以看见一条白色的小狗呆在那里.它有一身很漂亮的纯净的白色的毛发,看起来非常的光亮顺滑.都说狗通灵性.它的眼睛确实乌溜溜的很温顺的样子.我每次经过的时候,总能看见它或在草丛里和别的小狗嬉戏,或在悠闲的溜达,偶尔会静静的倦在门边的角落里小寐.很可爱乖巧的样子.起初我还以为是门卫的宠儿,后来才知道它不过是一条野狗而已.可是它却一直忠实的守在那里,仿佛那里就是它的家.后来因为大院办公室的整体搬迁,门庭便猝然的冷落下来.但是它依然不离不弃的呆在那门口,从未见它跑开过.平时一般活动的范围也绝不会超越方圆50平米.因为现在野狗繁多而没有人收养它,它不得不自己解决食物的问题.所以也常见它在附近的餐馆和垃圾场徘徊觅食.因为医者的洁癖,也因为家人的反对,我忍住了一次次想带它回家的念头.,听任了它的流浪无依.
    有一天,我发现它正在拼命的用后腿抓挠着身体,仿佛很痒很难受的模样.过了几天,就见它身上有几块毛已经脱落,露出了感染了癣的皮肤.后来每次看到它.总见它不停的抓挠,或者在冬青丛里摩擦.看着它那痛苦的模样和逐渐暗淡的眼神,真的好楚楚可怜.由于没有得到治疗,很快的癣蔓延了它的全身,曾经漂亮的毛发也逐渐的脱落,直至尾巴也没有一丁点的毛.灰色的癞皮布满了全身.它也渐渐的消瘦下来,整天恹恹的,走路也有气无力的样子,再也看不到了它昔日的光华.也许是它已然感觉迟钝了,再也没有看见它痛苦的抓挠,倒更象一个垂暮的老人了,安详的散步,有一哒没一哒的转悠,可有可无般的觅食.
    有天和同事一起经过那里,突然惊奇的发现它不知何时开始滚圆的肚子.我说这狗还怀孕了呢.同事笑,癞皮狗居然也会有狗喜欢.尽管它只是一条狗,但是我还是为它也可以做母亲而替它欣喜.感慨它的生命终于又有了一丝亮色.
    可是仅仅只过了几天,今天下班时我却意外的发现,不知何时,它已经悄然死在了路边的草丛里.它身边还有一个黄色的小狗,在它周围不停的嗅着它的身体,似乎在做最后的告别.这是它曾经的爱人么?这条黄狗是不是也在为它的离去而悲伤呢?我仔细的瞧了瞧它的模样,很安详的样子,就象睡着了一样.是什么原因让它在即将做母亲的时刻,猝然死去呢?我不得而知.因为它只是一条流浪的野狗,没有人知道它是怎么痛苦的离开.也正因为它只是一条狗,一条野狗,它死的那样的安详,似乎那样的自然,那样的无怨无悔,没有一丝垂死挣扎的模样.
    我不由蓦然感到一种自责.为自己对动物的冷漠.尽管我从未宰杀过生灵,但是却忽略了它的存在,也需要人类的照顾.虽然我每天都要经过那里,也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它,似乎已经是一种自然,虽然我从未逗过它,它也从未在意我的经过,或者向我摇尾巴表示过友好.但是它也是一条曾经那样鲜活的生命啊.我却如所有的人们那样,漠视了它的存在.漠视了疾病曾经带给它的痛苦.漠视了它的流浪.
    如果狗也有灵魂的话,我愿它的灵魂安息,安息在一个温暖的有主人呵护的家里.也希望它可以原谅本应该可以更慈悲的人们.
    谨以此文,祭奠一只可怜的流浪狗.它生的坎坷和死的安详,深深的触动了我,籍此呼唤良知的复苏,愿世间少一些冷漠,多一点爱!
「真诚赞赏,手留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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