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小说】曾经爱过--梅鑫泉

   男女之间共事，难免产生感情，特别是已婚男子，面对女人的挑逗和诱惑，有的便会不顾一切，抛离家庭，去追求所谓的真爱；有的男人会被女人迷得神魂颠倒，但因家庭的束缚和责任所在，有所爱也只能瞻前顾后，几度激情之后，总有醒悟的时候，知道对某个女人的爱是一种错爱。到底是真爱，还是错爱，当局者常常迷惑不知，旁观者却清清楚楚。

                                                                                 ——题记

　  2006年的3月，宜官市土管局从乡镇抽调6名同志协助土管局地调科进行地籍资料调查。负责此项工作的是38岁一表人才的地调科科长洪伟业，此人做事干脆利落，在局机关算得上个人物。他妻子在一个乡镇中学教书，儿子洪星14岁，正在上初中，尽管夫妻两地分居，因有雷打不动的周末聚会，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
　　从乡镇抽调到土管局地调科帮忙的有两男四女，其中，四位女同志的婚姻有很多相似之处，都有一段错爱之情。
　　张坪镇土管所抽调来的林燕梅，三十有三，1.62米的个头，鹅蛋型的脸细嫩白净，身材曲线凹凸有致，颇具风韵。她有一个12岁的儿子，丈夫原在一家国营企业上班，前年企业转产迁移到荆门，想让林燕梅调过去却没有接收单位。夫妻两地分居，隔阂越来越大，一年后，终于分道扬镳。
　　杨家湾镇土管所抽调来的许林芳，32岁，1.7米的身材，圆圆的脸上一笑两个酒窝，带一副眼镜，显得很文静，说话声音甜甜的。女儿在幼儿园读大班，丈夫一直在外省工作，许林芳因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被相好男人的老婆知道后找上门来，两个女人战事不断，在杨家湾镇闹得沸沸扬扬。
　　山城土管所抽调来的张雪莲，不到30岁，在所里工作是把好手，没人不喜欢她。丈夫在一次工伤中不幸遇难，留下了一个3岁多的女儿。丈夫过世两年后，别人给她介绍过几个对象，但她一直抹不去丈夫的记忆，没有一个中意的，她带着女儿和自己的父母住在一起。尽管人生遇到了不幸，但她不失乐观，照顾好女儿外，总把精力放在自己的打扮上，专选一些时髦的衣服穿在身上，尽管1.6米的身材不算高，却颇有几分可爱和迷人。
　　从江南镇土管所抽调来的范佳丽，人如其名，高挑的身材，眉清目秀，带一副眼镜，皮肤白净光彩照人，特别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人见人爱，因相貌出众，追她的人很多，她刚满20岁就成了家，丈夫是四川人，某企业的销售人员，婚后一年生了一个女孩，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在她女儿半岁时，丈夫却不辞而别，至今杳无音信，尽管众说纷纭，那个丈夫至今没有回家是真，于是人们都说范雪丽是红颜薄命。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四个婚姻有相似之处的女人搅合在一起，工作中既有欢乐，也有相互之间的嫉妒，特别是地调科长洪伟业相貌出众，办事雷厉风行，让她们羡慕不已，大家都心照不宣，都想单独和洪伟业一起工作。这个机遇首先垂青于林燕梅。一次，要到江湾镇江家坪村进行地籍资料现场核查，一同前往只有4个人，司机、洪伟业、林燕梅，还有一位在土管所工作三十多年的老同志。从局机关出发上车，桑塔纳轿车前面的位置理所当然归老同志，后排就只坐洪伟业、林燕梅两个人，开始轿车行驶在平坦的大道上，两人之间相距远一点，进入江湾镇坡陡弯急，人在车上也感觉到颠簸得厉害，万万没有想到，前面突然来了一辆货车，司机猛踩刹车，林燕梅整个身子倾斜倒在洪伟业的身上，等轿车与货车擦身而过后，林燕梅才感到自己的失态，迅速往座位的一边移了过去，并连忙说：“对不起”。当林燕梅的身体倾倒在洪伟业身上时，洪伟业并没有在意，反而有一种潜意识感觉身旁的林燕梅是那么的温馨，当听到林燕梅“对不起”的声音，他迅速作出反应回答道：“没关系”。就是这一声“没关系”，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慢慢拉近了。
　　中午在云中酒楼共进午餐时，推杯换盏的敬酒，使洪伟业有点招架不住，脸红红的，说话也含糊不清，在这关键时候，林燕梅主动出击，拿起酒杯酌了一杯酒打圆场道：“洪科长酒量有限，已经醉了，我来陪大家喝一杯。”大家看林燕梅拿起酒杯不好推辞，只好陪着林燕梅喝了下去，一连喝了五六杯酒后，几个陪客看不是林燕梅的对手，只好就此罢休了。林燕梅喝了近十小杯，一点事也没有，只是脸上的红晕多了一些，这到更加美丽可爱，在酒席上得到了解围的洪伟业，对林燕梅感激不尽，越看林燕梅越使自己的心里荡起了涟漪。
　　回去的路上，两人之间的话多了起来，有点相见恨晚之感。那段时间抽调的人员在局机关一起办公，洪伟业对林燕梅是关爱有加。有一天下午，他们一起共进晚餐后，洪伟业主动邀请林燕梅出去走一走散散心，林燕梅淡淡一笑对洪伟业说：“洪科长，晚上我还要回家，不能奉陪。”林燕梅尽管没时间陪洪伟业散心，但说话柔声很有魅力，使洪伟业感到心旷神怡。有一次洪伟业喝了很多酒，酒后对林燕梅说：“我们今天到舞厅去单独娱乐一下吧。”林燕梅慢吞吞地回答：“洪科长，我不会跳舞，没有这个雅性，以后再说吧。”林燕梅对洪伟业的几次邀请都推脱得有理有节，这让洪伟业可望不可即，越来越觉得林燕梅就是他的梦中情人，想着用什么办法把梦中情人变为现实的情侣。
　　

　　自从洪伟业心中有了这个想法后，他总是想办法多找时间与林燕梅接触，但地调科开始的工作都是分乡镇调查，致使洪伟业与林燕梅的见面时间很少，为了讨林燕梅的喜欢，洪伟业几乎每天给林燕梅发一条短信，有一条短信这样写到：“梅，你是个不平凡的女子，让我思索不断，激发我的冲动；你是个不平凡的女子，让我心有灵犀，滋生了我的奢望；人生如梦幻一般，相互之间的拥有，是前世缘分所在”。林燕梅看到短信后则采取理智的态度，短信回复简明扼要“谢谢”两个字。
　　洪伟业多么渴望林燕梅在短信回复中表露自己的心迹，但林燕梅无动于衷，在以后的日子里林燕梅总是含而不露，遇到洪伟业给他发短信，一律用“谢谢”两字回复。
　　洪伟业对林燕梅琢磨不透，林燕梅收到洪伟业的短信也不烦不恼，收到后还是照回不误，就是不给他一个明确的态度，没办法，洪伟业在家里左思右想。一天上班后，他又向林燕梅发了这样一条短信：
　　“在梦中，我是一条慢慢蠕动的小虫，你是一处让人温馨的港湾；我是想摘星星的宇宙飞船，你是抛下诱饵的月里嫦娥。在我眼里你是温柔娴熟的纤纤玉女；你是婚姻创伤的坚强女性；你是尽到责任的爱心慈母；你是笑对人生的女中强人。在我心里你是让人动心的美丽少妇，你是让人琢磨不透、深藏不露的女性，你是通情达理的良家碧玉；你是含情脉脉的如意女郎；你是深交有意的多情女子。”
　　洪伟业短信发出后，盼望着林燕梅的回复，一直等到晚上才收到了她“谢谢恭维”四字的短信。
　　尽管林燕梅是抽调到市地调科帮忙的，但所负责的工作都是以乡镇地籍资料核查为主，林燕梅每天工作完后还要回到离局5公里的张坪镇土管所，因为家里有12岁的儿子需要她照顾。洪伟业与林燕梅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洪伟业只好用短信作为他们之间联络纽带。那段时间，洪伟业一直与抽调来的许林芳在一起工作，主要负责陆坪镇地籍资料的核实与整理。
　　

　　许林芳抽调到市土管局地调科后，工作干得十分起劲，早出晚回。有一次她到一个科局去办一件事情，认识了该局的副局长曹景辉，这曹局长人称帅哥，穿的是名装，喝的是名烟，还有自己的豪华轿车。那天许林芳上穿一件深灰色风衣，内穿一件黑色羊毛衫，下穿一条流行白色长裤，茄色高跟皮鞋，烫过的头发呈波浪型，圆圆的脸膛画了浅浅的淡妆，樱桃小嘴上的口红涂得恰到好处，高挑的身材均匀有度、棱角分明，胸前羊毛衫上的两朵绣花红白搭配均匀，更增添了少妇的风韵。当许林芳来到曹局长的办公室时，一向高傲矜持的曹局长也被许林芳的美貌所打动，连忙起身让座，当许林芳说明来意后，曹局长拿起笔很爽快地在一张表格上签了字，许林芳拿起表格柔声地说：“谢谢”，并给曹局长一个灿烂的笑脸，曹局长目送许林芳渐渐远去的身影，口中想说什么，但话到口边始终没有说出来……
　　与曹局长相识后，许林芳回到家里矛盾极了。从曹局长目送的眼神中她已察觉到一种异样的感觉，曹局长肯定会找她的。她必须有心理准备，随时都要应对突如其来的麻烦，如果不是以前她有过惨痛的教训，她会巴不得的。
　　那是她结婚的第二年，小孩刚满一岁，放在母亲家里看护，自己在单位也是独自一人。丈夫在外省工作隔得远，晚上下班后又无事可做。为了打发夜晚寂寞的时光，就和几个相好的女同事到“豪门”舞厅学跳国标舞。豪门舞厅在杨家湾镇很有名气，一则音响效果好，二则舞池面积大，再加之来跳舞的都是一些很有档次的人，开始一个星期的时间，她们都是女同事之间相互跳。一天晚上，有一位名叫万林的人，主动邀请她跳舞。她也不推辞，因为她此时正是学舞兴趣最浓的时候，别人来邀请，她求之不得。一连跳了几曲，配合得十分默契，双方在跳舞时介绍了自己的一些情况。有了和万林的第一次跳舞，以后的夜晚他们之间总要跳那么几曲。一来二往，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微妙。每次跳完舞后，几个人在一起去宵夜，出钱的总是万林。
　　有一天夜晚，许林芳几个相好的女友都因家里有事，没有到豪门去跳舞。她也是照去不误。万林来豪门跳舞是每天都到场，那天他们一起跳到全场结束后，她在万林的邀请下，又到一夜摊去宵夜。宵夜时双方都饮了酒，借着酒性万林提出：“许林芳，今天我送你回家，专门去陪你。”她一点顾忌也没有，爽快地回答：“行，没问题。”就这样两人来到她的单人寝室里，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他们的关系逐渐明朗化，一般的人都知道他们关系暧昧。万林的妻子却还蒙在鼓里。三个月后，妻子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万林在外面的相好就是许林芳，这个很有心计的女人，知道后不争不吵，而是采取掉线跟踪丈夫的办法。一天夜晚，万林称自己外出有事，他的妻子却紧跟其后，直到万林进了许林芳的家门，万林的妻子才打电话叫来了自己的弟弟，把许林芳的门撬开后，在床上把她与万林逮了正着。
　　想到这些，许林芳不寒而栗，从曹局长的眼神中，她知道曹局长非等闲之辈。在情场肯定有一手，以后如果与曹局长交往必须慎之又慎。
　　

　　尽管许林芳不准备与曹景辉交往，但喜欢拈花惹草的曹景辉对许林芳竟紧追不舍。一天下午曹局长主动给许林芳打来电话，当许林芳接到曹局长的电话时，她开始感到惊奇，问对方怎么知道她的电话号码，曹局长调侃道：“美女的电话，我要找到还不容易吗？邀你一起吃个饭行吗？”许林芳再三推辞，而曹景辉在电话里反复说：“许林芳你一定要来，不来是看不起我。”许林芳没办法换了一种口气说：“曹局长大人的邀请，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在什么地方？”
　　“夜来香酒店二楼208餐厅。”

“好的，我一定按时来。”
　　许林芳接到曹局长的邀请后，就到一家理发店把自己包装了一下，头发吹得有型了，化上了一点淡妆，更显少妇的丰韵，整理完毕后，正好一辆的士路过此地，她把手一招，坐了进去直驶“夜来香酒店”。
　　“夜来香酒店”在宜官市区很有名气，特别是“鸳鸯火锅”让人回味无穷。
　　曹局长开上自己的私家小车，４点20就早早地来到夜来香208餐厅等候着，许林芳４点50分准时推开夜来香208餐厅的门，只见曹局长坐在一把椅子上一边抽烟，一边从窗口往下看，见她的到来，他连忙站起来说道：“欢迎许女士，请坐。”然后招呼服务生上茶。
　　许林芳进门后，只见曹景辉一人，连忙问道：“曹局长，怎么就是您一人。”
　　“我们俩单独吃饭不行吗？还怕我把你吃了。”
　　“哪里，哪里，能与曹局长共进晚餐，是我莫大的荣幸。”
　　不一会儿，菜上齐了，火锅里热气腾腾，两人开始用餐。
　　许林芳落落大方，坐在桌子旁，曹景辉拿出一瓶干红酒，酌了两杯，对许林芳说道：“许林芳，为我们的相识碰杯”。
　　曹景辉先喝完这杯酒继续说道：“许林芳，认识你我很高兴，干红酒不醉人，今天我们就喝个痛快。”
　　许林芳尽管与曹景辉是第一次单独吃饭，但她知道自己的酒量，早把自己的顾虑抛到脑后，也就索性与曹景辉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不一会儿，一瓶干红酒就喝了个精光。喝酒前后的许林芳判若两人，话慢慢地多了起来，无所顾忌地透露一些心里话：丈夫不在家，心里比较空虚，特别是晚上感到孤独，有时一夜难眠。还说了曹局长你是帅男，好逗女人喜爱等等之类的话语。喝了酒的曹景辉头脑十分清醒，他从许林芳的话语中听出一些信息，专用一些温情的话迎合许林芳，他们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已到了晚上六点多钟，天空渐渐暗淡起来，许林芳对曹景辉说：“曹局长，我现在要回家。”曹景辉不假思索地说：“那好，我用车送你。”许林芳二话没说跟着曹景辉下楼，坐上他的私家车。
　　杨家湾镇离宜官市区也就那么远的路程，二十多分钟就到了，曹景辉下车对许林芳说：“我已到了你的住处，还是上去坐坐吧。”“我家里没有别人，你还是不去为好。”曹景辉一再坚持：“已经到了家门口，还是上去看看吧。”许林芳再也没有拒绝，在曹景辉的搀扶下来到了四楼，许林芳掏出钥匙开了门，打开灯，要曹景辉在客厅的沙发坐下后，自己走进厨房，不一会儿就端来一杯热茶，曹景辉接下茶放在一边，顺势把许林芳一抱，孤男寡女在没有别人的情况下，男女之事就顺其自然地发生了。一个小时后，曹景辉开车离开杨家湾镇，回到了市区。
　　纸终究包不住火，许林芳与曹景辉的暧昧关系，在旁人的闲言碎语中，传到了许林芳丈夫的耳朵里，他不动声色将许林芳从杨家湾镇调往宜昌他经营的企业做了一名白领。
　　

　　洪伟业给林燕梅的短信像以前那样照发不误，但林燕梅短信的回复比过去字数有所增加，就是不捅破那神秘的一层纸，洪伟业却把林燕梅含而不露的举动当着她羞涩的一面，认为是功夫不到，心诚不至，难动女人的心。一转眼地调工作已经进行了三个月，林燕梅仍旧每天都要回到张坪镇土管所住处照顾儿子。
　　自从林燕梅到市地调科帮忙后，洪伟业每次与妻子的周末相聚，再也没有以前有情趣了，妻子的体贴，床上的温馨，他觉得淡如凉水。细心的妻子观察到洪伟业情绪的波动，几次问他是不是遇到了烦心事，洪伟业的回答总是答非所问，整个人心神不定，精神不佳。妻子不在家时，他还是给林燕梅发短信，有一则短信这样写道：“你是我琢磨不透的一支梅，让我思绪万千的相识人，在我的人生旅途和工作中，我相处了很多女人，在娱乐场所有漂亮女子主动亲近我，但我不为所动。可能是你深沉的性格折服了我，可能是你的不幸婚姻让我动了心，可能是你伟大的母爱，让我动了情，我每次给你发短信，你简单地回复让我扪心自问：是什么让我割舍不下，又情不自禁地给你发短信呢？难道是自作多情吗？请你直言不讳地告诉我，让我摆脱痛苦，让我得到慰藉。”
　　就是这个短信，林燕梅她一改常态，回了这样一条短信“洪科长，你对我的执着我心领神会，多谢你的恭维，经历过婚姻创伤的人，更懂得美满婚姻的不易；遭遇了痛苦磨难的人，更知晓忍受痛苦的煎熬。慰藉婚姻创伤需要患难与共的真情，驱除痛苦磨难更要无微不至的关怀。
　　洪伟业收到短信，心中豁然开朗，倍感欣慰，但又感到烦燥不安，顾虑重重。
　　自己是有家室的人，儿子已有14岁，妻子尽管没有林燕梅漂亮，言谈举止没有脉脉含情，但对自己还是尽到了一个妻子的责任。思前想后他只能把对林燕梅的爱埋在心里。
　　

　　作为地调科长的洪伟业对整个科室的工作要负总责。抽调的人员遇到什么困难，他都要去管，从山城土管抽调来的张雪莲，开始时每天都回家，来回很不方便。有一次回去遇到了麻烦，搭乘别人的摩托车，不小心把脚碰了一点伤。她向洪科长反映，要求在市区找一个地方住下。洪科长只好安排她在一家旅社住下。住了两个星期后，她又觉得旅社环境太差，再向洪科长反映又不好意思，只好去自己的姨妈家住。她的姨妈家离市区不远。姨妈对她从小宠爱有加，自己有三个儿子，没有姑娘，就把她当亲生女儿。她读高中时，父母给她的零用钱每月150元，姨妈怕她吃不饱，吃不好，每月都要到学校给她送上百儿八十元，或者买一些零食。她读大专时，姨妈有事路过省城武汉总会特意去看望她，把她接到酒店吃顿饭，有时一桌饭就花去了500多元，大专毕业后姨父又托关系把她安排在土管系统上班。
　　上班不久，土管系统有个年轻小伙对她追得紧，但张雪莲认为他不是自己理想的伴侣，始终没有答应，那个小伙甚至用死来逼迫她答应这门婚姻，也是姨妈亲自到那小伙家去做他的工作，苦口婆心地劝说，那小伙才放弃了对她的追求。
　　这件事过去不久，姨妈给他介绍了一位在公路系统工作的后生，两人一见钟情，谈了一年朋友就走进了婚姻的殿堂。一年后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一家人生活得十分美满。可万万没有想到两年后，一场意外的事故让丈夫不幸殉职，给她的心灵造成了伤害。这次张雪莲抽调到市土管局地调科帮忙，住在市区的姨妈家里后，姨妈无微不至的关怀让她的心情逐渐好了许多，性格也变得开朗活泼起来，对生活充满了新的憧憬，一次在街上无意中碰到了高中同学方亚捷，从此两人之间来往密切。
　　

　　张雪莲与方亚捷相好的事却遭到了方亚捷父母的极力反对。尽管他俩的年龄相当，但张雪莲是结过婚的人，还有一个3岁的女孩，而高中毕业的方亚捷从未结过婚。在部队干了三年，退伍后在父母的运筹下，分配在市检察院工作。曾谈过两次女朋友，第一个女朋友在卫生系统工作，人长得十分漂亮，工作很出色，家庭条件好，不过他们恋爱一年多，就分了手。原因是双方都是独生子女，在谈到结婚后子女跟谁姓的问题时发生了分歧，女方的父母不谦让，方亚捷的父母也不同意随女方姓，最后只好分了手。第二个女朋友在市林业局一个科室上班，两人谈了两年，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张雪莲的丈夫遇难后，方亚捷以同学的身份专程到张雪莲家里进行了安慰，他看到张雪莲痛苦的样子，一个月基本上没吃没喝，方亚捷心疼地劝张雪莲：“丈夫已经离开了，你不要太伤心，活着的人要朝前看，我作为同学一定会帮你，以后我就是你们的依靠。”方亚捷信守诺言，回去不久就和第二个女朋友分了手，以后每隔一段时间就来山城照顾张雪莲母女，两人感情日益加深，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两人始终没有忘记高中时一段朦胧的初恋。
　　那是，他们读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两人在班上的成绩都不是很好，但有一个共同的志向，不管大学考不考得上，都要刻苦努力进行最后的冲刺，每天复习到深夜。有一天晚自习张雪莲劳累过度，昏倒在教室里，方亚捷把她送到学校医务室看病，陪伴她把一瓶液输完后，又向老师请假，把走读生的她送回家里。患病期间张雪莲耽误了复习功课，一些内容没搞懂，方亚捷又利用放月假的时间，专程到张雪莲家里去给她补习。一次，张雪莲在教室里搞复习错过了吃饭时间，学校食堂已经关了门，方亚捷专程到校外快餐店买了一盒快餐，张雪莲感动不已，把盒饭分了一半让方亚捷和他一起吃，友情慢慢上升为朦胧的爱情。那年高考方亚捷离录取分数线还差那么几分，只好选择了复读，张雪莲考取了一所专科学校，方亚捷复读时的11月份，有几个同学约他一起去当兵，方亚捷在征得父母的同意后，毅然走进了军营，来到了安徽某部队服兵役，从此两人把初恋美好的回忆埋藏在心底，彼此再也没有来往。
　　现在，张雪莲与方亚捷将高中时的初恋链接起来，两人都觉得弥足珍贵，分外甜蜜。
　　

　　洪伟业对林燕梅的短信攻势逐渐减弱了，浮躁的心情开始有所降温。地调工作开展三个月后的一天上午，正在办公室忙碌的洪伟业，手机的提示音突然响起，打开一看是这样一条短信：“我重感冒，高烧昏迷，请你来我住处一趟。”
　　看完这则短信，洪伟业来不及多想，连忙拨打林燕梅手机，但对方就是无法接通，在这种情况下，洪伟业骑上摩托车直奔张坪镇，不到十分钟洪伟业就来到了林燕梅的住处。敲门不见有人开门，问楼下的住户，房东才告诉他：“林燕梅被她的女友送进了医院”。
　　在张坪镇有一点规模的医院有两家，村居卫生室有近30个，洪伟业骑上摩托车到两家医院去打听，均未找到林燕梅，然后到社区的几家卫生室去。费了许多周折，总算找到了林燕梅，她正躺在病床上输液，旁边有她的女友张婷陪着，张婷并不认识洪伟业，输了液精神状况稍有好转的林燕梅，看到洪伟业的到来，连忙伸出左手示意洪伟业坐在床边一把椅子上，然后对张婷介绍到：“这是市土管局地调科的洪科长，是我们地调工作的领导。”张婷对洪伟业的名字并不陌生，以前就听林燕梅讲过，只是没想到洪伟业此时会来看望林燕梅，她笑对洪伟业说：“洪科长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有事先出去一下，你们谈”。
　　张婷走出病房后，洪伟业对林燕梅说：“收到你的短信我就赶来了，把我急死了，找了几家医院。”林燕梅轻声地回答：“洪科长我感冒在床上睡了一天不见好转，儿子又不在身边，我就想到了你，好在张婷来找我，发现我病了，就把我送到了这个卫生室。”“哦，原来如此，你输完液有什么打算？”林燕梅看了输了一半的液回答道：“麻烦你找辆车，把我送回娘家，我到那里去治疗方便些。”
　　过了一会儿张婷回到了病室对林燕梅说：“燕梅，这里有洪科长陪你，我有事想回去一下再来行吗？”
　　林燕梅看了一眼洪伟业，对张婷回答道：“张婷，你回去吧，输完液，洪科长答应送我回娘家去”。
　　“这样也好，那我走了。”张婷从病床上拿起坤包，和洪伟业打招呼道：“洪科长，燕梅就麻烦您了”。
　　洪伟业点点头说：“尽同事之谊是应该的，你就放心吧”。
　　张婷走后，洪伟业用手机联系上一位出租司机，半个小时后出租司机就开车来了，林燕梅刚好输完液，洪伟业把林燕梅搀扶上出租车坐稳，然后给司机交待了几句并付了车费。出租车开走后，洪伟业才骑上摩托车驶往市土管局去上班。
　　

　　洪科长刚回去上班，又被一件事牵扯了进去。原来，从江南镇土管所抽调到市土管局地调科帮忙的范佳丽，在市区购物时，与地痞流氓发生了争吵，打电话要他帮忙协助解决，洪伟业来到那家门店，得知事情经过，原来，范佳丽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到一家服装店购物，在店里转悠的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人，看到范佳丽有几分姿色，便调戏说：“这位女士，你要什么衣服我给你买了。”范佳丽与这位男子素不相识，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连忙反驳道：“我买衣服与你有什么关系！”没想到那个中年人死皮赖脸地走到她面前，把手往她肩上一搭，皮笑肉不笑地说：“赏个脸，我们认识认识？”范佳丽挣脱他的手，恼火地说道：“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我不认识你怎么这样？”“小美人，我看你蛮顺眼，想和你玩玩不行？”范佳丽从未受过这种羞辱，大声地说：“你再无理，我就报警。”随即给洪伟业打了手机。
　　很多人过来围观，正好洪科长赶到，店老板怕事情闹大，塞了包香烟，劝走那个流氓，并给范佳丽连连赔不是，才平息了纠纷。
　　范佳丽在江南土管所上班时因丈夫不明不白地出走，曾经很长一段时间萎靡不振，但痛苦过后，她冷静的思考，勇敢地面对，把整个身心投入到女儿的抚养和忘我的工作中，做事认认真真，工作兢兢业业，每项工作都干得很出色，年年都是所里的先进个人。借调到地调科帮忙后，她很快就适应了新的工作，不管份内份外，只要是领导安排她的工作都任劳任怨地做好。有一次她到一个乡镇去核实村民房屋产权情况，一个农户原房产证不慎丢失，为了找到原始资料，她在那个乡镇调阅三个所的资料，逐一查看，在几万份档案中，终于找到了那个农户的原始依据。农户感动不已，专门制作了一面锦旗送到了地调科，这件事让市土管局的领导对范佳丽格外赏识，局机关的人员也从内心佩服她。
　　范佳丽在局机关工作了一段时间后，人们知道了她的一些情况，都觉得可惜。她这样漂亮的女人，从丈夫出走一直到现在未成家，便有人给她物色对象，开始她和以前一样对这事置之不理，但土管局一个副局长的老婆给她牵线，让她心有所动，很快地开始了与第三个男人的交往。
　　

　　范佳丽怎么也不会忘记她与第二个男人交往的经历。那是她丈夫不辞而别的第二年，有好心人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这个男人比她大五岁，在一所中学教书，成家后妻子生小孩时不幸大出血死亡，留下了一个小孩，一直由他父母帮忙扶养，他在学校有一栋面积不大的房子，平时一个人吃住都在学校。每年利用寒、暑两个假期做一些贩运生意，日子过得还比较宽裕。范佳丽是通过别人介绍认识的，两人交往了一年多的时间，在没拿结婚证的情况下，两人就开始同居了，一年多时间后正准备结婚时却发生了意外。有一天，范佳丽到那个男人的学校去看望他，无意中碰见那个男人与一名女子在家里鬼混，当时她肺都气炸了，与那个男人大闹一场后分了手。从此在她心里留下了这样一个阴影，男人没有一个好的，都是吃锅里护碗里的负心汉。以后不管别人怎么给她介绍对象，她都不予理睬。
　　这次市土管局副局长的老婆给她介绍的对象却非同一般。这个男人名叫赵亮，在市法院工作，任副院长，年龄不到四十，在部队工作了二十年，由副团职干部转业到地方工作的，原妻子始终不愿来宜官这个县级城市工作，最后双方协商进行了协议离婚，一个女儿已随女方。赵亮身高1.72米，一表人材，国字脸，一对浓眉大眼炯炯有神，一看就是那种蛮有魅力的男人。
　　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选择在碧涧茶馆，茶馆内播放的轻音乐让人陶醉。他们一边喝茶，一边询问对方的有关情况，谈得十分投机，第一次约会双方就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与地点，通过半年时间的接触，双方都觉得谁也离不开谁，真正谈到结婚生活在一起时，范佳丽又有些犹豫。她怕赵亮对她不是真心，自己又吃了亏。最后权衡再三，想出了一个两全之策，她对赵亮说：“赵亮，如果你愿意和我结婚，就在宜官市区给我买一套房子，产权归我所有。”赵亮答应得十分爽快，三个星期后赵亮就把房子的产权证以及钥匙交给了范佳丽。
　　

　　林燕梅这次患重感冒持续了两个星期，好在娘家离张桥镇卫生院很近，在那里输完液，每天晚上住在母亲家里。在这期间，洪伟业以领导的身份，专程到张桥卫生院看望了林燕梅，去时她母亲正好不在。洪伟业的到来，让孤独的林燕梅好不兴奋，开门见山地说：“洪科长，感谢你来看我，没想到你还惦记着我”。“哪里话，我来看你本来就应该的，你在我心目中非同一般，看起来你精神状况好多了”。他们谈了一会，当洪伟业离开病房时，林燕梅拉住洪伟业的手说：“洪科长，你真好，感谢你的关心”。洪伟业顺势在林燕梅的脸上亲吻了一下，林燕梅腼腆地一笑说道：“洪科长，路上骑摩托车要注意安全，到市区后给我发个短信，免得人家担心你”。“好的，一定。”洪伟业仔细地打量一下林燕梅深情地说。
　　洪伟业离开后，林燕梅睡在病床上又对刚才的举动感到后悔，由于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说出了‘人家担心你的话’，洪伟业对她是真心，但他是有妻子的人，我不能太自私，毁了洪伟业的前程。此时她又想起了自己经历的一件往事。
　　那是林燕梅结婚后的第三年，丈夫在国营企业上班，在外地负责搞推销，一年有一大半在外面，在家的时间很少，一次儿子病了，住院时遇到了困难，同一个病房有个照护病人的年轻人，给了她无微不至的关怀，打水、端饭、拿药样样帮她忙。
　　有一天夜晚，林燕梅要去上厕所，那时候医院条件十分简陋，病房里没有卫生间，厕所紧靠停死人的太平间，林燕梅一个人下楼去心里害怕，就请那个年轻人帮忙做个伴，那个年轻人二话没说，一直把她护送到厕所边，自己站在外面等候，等她从女厕所出来，一个人把她拦腰一抱，她正要叫喊，抱她的人喘着粗气说：“林姐是我，我想和你逗一逗”。林燕梅知道是那个年轻人后并没有反抗，没有想到年轻人胆子越来越大，竟在林燕梅身上摸了起来，此时的林燕梅也许是丈夫长期不在家感到寂寞，顺从地让那个年轻人抱紧她。
　　有了这次亲密的接触，她与年轻人的关系变得很微妙。林燕梅儿子住院回家时，也是请那个年轻人帮忙送回家里的，时间一长他们之间发生了那种关系，并保持了一年之久。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还是被年轻人的妻子发现了，她就到那个年轻人的单位大吵大闹，因他的单位是行政部门，妻子的多次吵闹，单位领导对那个年轻人采取了行政记过处分，从此也断送了这个年轻人美好前程，调离到一家企业上班。这件事在林燕梅心中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烙印，男女之事最容易毁人前程，每当遇到男人和她纠缠，她就采取理智的态度，尽量压抑自己的感情。把感情的痛苦留给自己，永远不做超越道德规范的事情。
　　

　　林燕梅从娘家病愈回到张坪土管所住处的那一天，她把自己最要好的女友张婷请来，告诉她自己最近要请一次客，招待的人就是市土管局地调科科长洪伟业和他的妻子王芸，她的想法一提出张婷就说不可理解，张婷劝她道：“燕梅，你和洪伟业只是同事关系，人家在你生病期间看了你两次，别人想隐瞒都来不及，你倒好，还专请他们夫妻的客。未必你想和他妻子争夺洪伟业不成，你是不是疯了，提出这种愚蠢的想法。”林燕梅就是不听张婷的劝，并对张婷说：“张婷，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这次你一定要帮我的忙，你和你丈夫都要参加。”张婷摸不透林燕梅到底要搞什么鬼名堂，最后还是答应了她。回去就和丈夫说了此事，没想到她丈夫却说：“林燕梅请一次客不容易，我们全家人都要参加去捧一下场。”
　　原来那天洪伟业来看望住院的她后，回家给她发短信被洪伟业的妻子王芸知道了，当时的王芸十分理智，表面上没把这当一回事，一天过后却给林燕梅发了这样一条短信：“燕梅女士你好，我丈夫给你发短信我看到了，当时我怀疑过，但冷静一想，我们有必要见上一面，把我们家的情况向你介绍一下，你有这个勇气吗？”
　　接到这条短信的当天，林燕梅矛盾过、痛苦过，但事后冷静分析，这位大姐多么通情达理，提出我们只是见一面，并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这个要求如果我不能达到，那以后的误解不就更深了？第二天她回了短信，“尊敬的大姐你好，感谢你的宽容，下个礼拜六上午我请你们全家到我们张坪镇红茶坊酒店做客，我恭候您的回信。”
　　短信发出两小时后，林燕梅收到了回信：“林小妹，我们一定到张坪镇登门拜访。”
　　

　　张坪镇红茶坊酒店，地处民主街，这里紧靠雨台巷。特别是七十年代集中栽植的十多棵香樟已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顺着盘山公路往上走不远，就可到黄龙山公园，公园山顶的左边有一座雄伟的电视塔，在塔上可观张坪集镇全景。红茶坊酒店进门的左侧有一自制的流水冲刷在透明的玻璃，在外面观赏，让人浮想联翩，进入内侧用木栅栏隔着的客厅空间有一种古色古香的美感。洪伟业与妻子王芸按林燕梅的邀约来到红茶坊，正好是礼拜六上午11:20分，刚进入红茶坊迎宾厅，服务生彬彬有礼地说：“两位请上二楼，林女士已在楼上荷花厅等候多时。”
　　听到脚步声，林燕梅与张婷夫妇连忙出来迎接，三人异口同声地说：“欢迎两位的光临。”此时的洪伟业倒有点局促不安，而她的妻子王芸却大大方方地回答：“让您们久等了。”林燕梅笑着点头回答：“没关系，请两位坐下喝茶。”王芸拉住丈夫洪伟业的手说：“伟业，你坐在这里，我想和林女士坐在一边。”不一会儿服务生送来两杯热茶，然后问林燕梅：“您的客人到齐没有，是否可以上菜？”“等一等，我们聊一会儿再吃”。林燕梅一边回答一边指着张婷夫妇向王芸介绍道：“这是我好友张婷夫妇，今天特邀他们来陪您们的。”王芸连忙站起来致谢道：“麻烦您们真不好意思。”
　　“不要紧，燕梅的客人就是我们的客人，大家能相识真是一种缘分。”张婷的丈夫连忙回答道。
　　“林小妹的邀请我们不来不行呀？听说林小妹很善解人意，今天百闻不如一见，果真是如此。”王芸继续说。
　　“王大姐，您不要夸我了，我今天要您们来一起聚一聚，就是当面向您们一家人致谢的，我前段患病期间，感谢洪科长对我的关照。”
　　“哪里话，同事之间相互关照也是应该的，只要不超过常规就行。”
　　“王大姐，我是个有理智的女人，不会做出对不起您的事，那天洪科长来看我骑着摩托车喝了酒，回去时我要他给我发个短信报个平安，没想到看到后您还这么通情达理，我自愧不如，特向您道歉。”
　　“话不能这样说，我今天能来，就没有放在心上。”我家伟业蛮大度咧，那天你给他回短信，他要给我看的，是我这人太小气了，给你发了短信我还后悔过，没想到你主动邀请我们过来做客，伟业开始还不好意思来，是我劝他，他才答应一起来的。”
　　菜已上好了，我们大家还是边吃边聊吧。”一旁的张婷指着餐桌招呼道。
　　“那我们就一起入席吧！”林燕梅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几个人入席后，张婷的丈夫给洪伟业酌酒时，王芸又解释道：“我们家伟业不能喝太多酒，他有胃病是我招呼不好，没有尽到做妻子的责任，请您们原谅，还是少酌一点为好。”林燕梅拿着一瓶营养快线给王芸边酌边说：“王大姐，今天我们第一次在一起吃饭还是喝点饮料。”
　　王芸并未推脱双手拿起杯子答道：“行，谢谢林小妹。”

林燕梅站起来端起杯子提议道：“欢迎王大姐的到来，我们一起喝”。
　　餐桌上的洪伟业真是身不由己，面对妻子和自己暗恋的梦中情人，他有点惶恐不安，说话也不流畅，一不小心把菜掉在自己的裤子上，王芸发觉后，手疾眼快，不动神色地用卫生纸给他擦了。
　　张婷夫妇轮番地给洪伟业、王芸两人敬白酒和饮料，大家各自都心知肚明地知道这次聚会的真正目的。只是洪伟业感到尴尬，本想给林燕梅酌一点饮料敬一下，但看坐在身边的妻子只好作罢。
　　

　　洪伟业与妻子王芸从张坪镇回来后，洪伟业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措，在一个月时间内，想尽一切办法，动用一切关系，把妻子王芸调到了宜官市区一所实验小学，结束了长期两地分居的牛郎织女生活。他人也变了一个样，改掉过去长期睡早床的习惯，每天清晨自己过完早后，又给妻子带一份回家，让妻子尽享丈夫的温暖。
　　从这以后，洪伟业在单位上尽量把一些棘手的事揽在自己手上干。一次江湾镇有两个农户，为地界之争闹得不可开交，江湾镇土管所派人去调解了几次，都是无果而终。直接反映到土管局分管地调科的副局长请求协助处理。洪伟业知道这件事后主动请缨，说自己对江湾镇情况最熟悉，去处理好这件事有一定的把握。副局长相信洪伟业有能力去处理好这宗土地纠纷案，同意让他去解决。接到任务后，洪伟业调阅了双方陈述的材料，先是侧面了解两家土地纠纷的症结所在。然后与两个农户正面交锋，了解各自的观点。最终得到的结果是：两个农户一个住在前面，一个住在后面。中间有一条公用道路，省道改造后，都想自己做房子后用来做门面，双方都不让一寸土地。了解到前因后果，他组织人员对前后两户房屋及空闲场地进行了测量，又请房屋评估事务所对两栋房子及空闲地进行了实地资产评估。和双方农户商量，在现有的场地内确保两个农户都能建两间门面房。按照各自评估价实行差价互补，最后把两家户主、当地镇、村干部、土管所管片的人员召集在一起进行协商达成了协议。一桩十年的土地纠纷案得到了解决。半年后两栋漂亮的楼房矗立在省道两旁，两家农户皆大欢喜，镇、村、农户拍手称快。
　　已升任局办公室主任的洪伟业处理土管系统职工上访的事，让全局机关人员大为佩服。那时松宜市土管系统对干部职工实行全员定编定员，为了让年轻人都能有一个岗位，局里劝老同志提前休息，工资照发。由于有这一前提，在定编定员上，全局有46位老同志提前休息。实行改革后的第一年，他们的工资没有多大差别，提前休息的同志也没意见。没想到第二年在调资上出现了矛盾，在岗的人员每年要多近千元，提前休息的人员少近一千多元。这样一来提前休息的老同志就想不通了。上访的理由是，提前休息是局领导集体研究决定的，而在调资上按国家政策存在着在岗和不在岗之分，有一定的差距，老同志吃了亏。这些人集体上访到局机关不止一次两次，一再提出：不解决问题不走。没办法局办只好给这些人安排午饭，好话说了一大堆，问题无法解决。洪伟业在处理这件事上，向局领导提出了一个解决办法：25个所都建自己的食堂，有的人兼做门卫工作，让这些人都来承包食堂，弥补自己补贴不足的部分。这个建议得到了局领导的采纳，各乡镇土管所都办起了食堂，不仅职工有了温暖感，而且在外招待费明显减少，此举得到了上级土管部门的充分肯定。
　　功到自然成，两年后，洪伟业被提拔为宜官市土管局副局长。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过去了两年。2010年3月的一天，已升任宜官市城建局局长的洪伟业，正在办公室聚精会神地看一份工程设计方案，忽然接到许林芳的电话：“洪局长您好，我是许林芳，今天上午12点钟前来宜官市，有一事要请您帮忙，麻烦您通知林燕梅、张雪莲、范佳丽，我想和她们还有您，在一起聚一聚，行吗？”
　　“没问题，多年不见，今天回来你有何贵干？”洪伟业顺便问了一句。
　　“我在武汉买房子，要在宜官市原单位出一个证明。”
　　“哦，原来如此，我来想办法通知，你到后就直接到宜官市安逸大酒店。”
　　挂掉电话，洪伟业让人在安逸大酒店订了一桌酒席，然后找出原土管系统的内部电话号码簿，亲自给张雪莲、范佳丽、林燕梅通了电话，当大家听说许林芳要来宜官市，都不约而同地说一定按时赶到。大家与许林芳已有五年没有见面了，想起曾经在一个科室工作了六个月的经历，大家都兴奋不已。
　　放下电话，洪伟业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五年前的一幕幕都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一段荒唐事，一段错爱情，虽如此，好在没有铸成悲欢憾事，当事人倒成了诚挚好友。往事已矣，各自均回正轨，何须再多惦记？洪伟业长长地舒了口气。
　　洪伟业作为东道主，第一个来到安逸大酒店。经营这家酒店的老板对洪局长非常熟悉，连忙上前打招呼：“洪局长，您们订的宴席在二楼玫瑰厅。”“好的，请转告来找我的客人，他们到后请上二楼。”洪伟业在玫瑰厅刚刚坐下不久，山城土管所的张雪莲就赶到了，她离宜官市区较远，专车要40多分钟，今天来是自己开的私家车。她进厅后与洪局长打了招呼，坐了下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问道：“洪局长，林燕梅、范佳丽住在市区的怎么还未到？”“你放心，他们会准时来的。”话音刚落，林燕梅、范佳丽双双走进了玫瑰厅，范佳丽进门就问：“许林芳怎么还未到？”洪伟业站起来说：“许林芳是从宜昌转乘的快巴，马上就到了。”大家一杯茶还未喝完，许林芳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她上身穿一件红色上衣，头发呈波浪型，圆圆的脸膛白里透红，尽管过去了五年时间，但还是那样的光彩照人。三个女士看她到来，不约而同朝她走去，拉住她的手相拥而立。洪伟业看到餐桌上的菜上齐了，连忙招呼道：人已到齐，我们还是边吃边聊吧。
　　入席后，洪伟业用宏亮的声音说：“欢迎女士们的到来，大家一起干杯！”尔后许林芳端起一杯饮料，用纯正的普通话说道：“感谢洪局长，让我们今天能够在一起相聚，大家干杯。”餐桌上，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一场不平凡的宴席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总算结束了。
　　许林芳在松宜市停留了半天，晚上住在市区林燕梅的家里。林燕梅逐一把她们三人的一些情况告诉了她：
　　范佳丽马上就要结婚了，他的高中同学方亚捷通过六年的坚持，一心想抱孙子的父母已经同意了儿子的婚事。
　　张雪莲与赵亮已经同居，正在办理结婚证，为此他们已在报上登了一则寻夫启事，法定时间一过，两人就可以到婚姻登记管理所正式登记结婚。
　  林燕梅告诉许林芳，自己在好心人的再三劝解下，为了一个完整的家，让儿子真正享受父母的爱，她原谅了前夫，前不久刚和调回松宜市的前夫办理了复婚手续，终于破镜重圆。
　　刚介绍完，林燕梅亲切地看着许林芳：“你呢？成家了吗?”
　　许林芳支支吾吾：“我啊，剩女一个，哪有什么家？”
　　在昔日好友关切的询问声中，许林芳红着脸告诉林燕梅：曹景辉与她情缘未了，这些年一直同居着，现在已经给她在武汉买了房子。
　　“那是你太迷人了。可是，你不能这样一辈子吧？再鲜的花也有枯败的时候。”林燕梅委婉地提醒许林芳。
　　“我何曾没有想过！虽然现在我衣食无忧，可是，我总担心，万一哪天他倒台了，我怎么办？”
　　林燕梅一时语塞，想不起怎样安慰这位漂亮的好友。
　　第二天清晨，林燕梅把许林芳送到了长途汽车站，当客车缓缓开走时，她对着客车挥动手臂：“许林芳，欢迎你再来……”
　　此时的许林芳已泪水涟涟，自己的感情领域是什么滋味，唯有她自己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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